只是那张美丽的面容冷得叫人无措。
她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却是，没事就好。
我一时更无地自容了，心下正思量着婉转的措辞，一旁的小苏却扬起她可爱的小鼻孔，语气不屑道：“没有你，我们肯定没事，你哪舍得先动我们？说吧，你把这个地方的林臻，弄哪儿去了？”
我扯了扯小苏后背的衣服，她拍掉我的手，顺势转头瞪我一眼，“臻哥，你既然不好意思，我来说。”
阿素的眼神有一些疑惑，随之她看向了我。
我抚了一下额头，gān脆破罐子破摔，我把小苏的手机拿出来，点开上面的视频递给阿素瞧，她稍微低头细看，仍旧面无表qíng。
视频播放完，小苏得意洋洋地瞅着阿素，一副看你怎么办的神qíng。
阿素理了理裙摆，她的态度很淡然，“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会回答。”
我一敛神色，低声问：“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去出租屋里见第九臻？”
阿素的眉头皱起，又缓缓舒展了，她的脚尖在台阶上轻轻地点着，红唇一张，娓娓道来：“你和他不能离的太近，所以我费了些口舌，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
小苏气呼呼地跳脚，她指控阿素，“你骗人！你杀…”
在小苏的话出口前，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酒店周围有来往的行人和住客，怕我们的话被别人听见，我携着她们俩一起上楼去了。
到了寂静的套房里，我立即反锁上门，才开始和她们讨论第九臻的事。
面对小苏的质疑和控诉，阿素无波无澜，她坐在chuáng沿边儿上抱着手臂，只静静的观看小苏指证她。
“我亲眼看见，你把第九臻弄得没魂儿，给埋起来了！你前天晚上已经发现了我，仍然不动声色的布局，让我白跑一趟，现在又做出一副无辜者的态度，想继续骗臻哥！你说的也真是蹊跷，费了点口舌让林臻离开，你的嘴巴有那么厉害吗？你是谁？林臻凭什么听你的？……”
小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阿素并不与她争论，小苏说得口渴后，她端起一杯水大口大口地喝。
此时，阿素才悠悠地回应道：“嘴巴是不如何，钱却是没多人能抗拒的东西，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者第九臻本就向往无拘无束的旅途，我如何能请走他的，你不必知道。”
小苏又高声质问：“哦？！那么我那晚看见的场面，你怎么解释？”
阿素两手一摊，冷声说，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们的拌嘴愈发激烈，不，是小苏单方面恼怒，小苏这人向来耿直，她的反应不像是污蔑者。
对于阿素，我也不想怀疑，但是除去记忆，我们之间的信任很薄弱，我无法判断阿素此人如何。
我走到她们中间挡着，我先是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小苏，再缓缓转身，面对淡定如平湖般的阿素，阿素微微扬起jīng致的鹅蛋脸，安静地注视着我。
我的双手从她下巴边沿摸索过去，路过她的耳垂，逐渐穿进她顺滑黑亮的发丝里，最后，我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在如此温qíng的一刻，我沉着地问，他死了吗？为什么我跟他不能离得太近。
阿素淡墨色的水雾弯眉逐渐向上拢起，她在我的小腹上写了一个害字，这害字令我不解，下一秒，她拉过我的一只手，往她光滑的脸颊上贴。
阿素毫不躲闪的与我对视，她诚恳道：“第九臻没死，我的回答到此为止，你可以选择信我，或不信，我不qiáng求，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只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回去。”
小苏一扯我的后衣领，她想拍掉我的手，我提前收手，她就拍了个空。小苏齿冷笑道：“阿素，你昧着良心说话，心不会痛吗？把死的说成活的，却也符合你的风格，呵，你只能利用臻哥对你的一点愧疚和青睐，来让他相信你的鬼话连篇。”
阿素一瞬从chuáng上起身，她bī近小苏时，周身气势大增，阿素冷冰冰地说：“你污蔑人的把戏，什么时候能用完？”
眼见她们的口水战又要开始，我顿时捂住了她们的嘴，我转头看向小苏，对她温言细语道：“这事暂且不提，我…继续跟着阿素，你要跟就跟，不跟的话你回去。”
小苏眼中充满了失落，我以为她要大吵大闹，不想她甩开我的手，独自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阿素脸上的冰山仿佛化作了一汪chūn水，她扣上我的五指，眼神烁烁，明媚地笑问：“你愿意相信我？”
我迟疑了片刻，稍微点了一下头。
相比于阿素的满面和煦，小苏累累如丧家之犬。
我过去宽慰小苏，她的头又变得像电风扇，好说歹说就是不理我，待阿素说了一句风凉话之后，小苏立马恢复了亲亲热热的态度。
阿素也就随口一说，不理臻哥正好，她求之不得。
我向阿素打听纸片人是什么东西，她告诉我，不过是旁门道士会的一种机灵术，这纸开过光，不容易被毁掉，所以质地摸起来与没开光之前不一样。
小苏一向爱唱反调，她说阿素在骗人，旁门左道根本没有纸片人这种东西。
阿素不同小苏争辩，我只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她又教我如何使用通信的纸片人，用手指在上面写字，字迹会自动传到另一张纸上。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
小苏坏心眼的想来抢我的纸片人，我一塞进裤裆里，她就没折。
对于昨晚的嘻嘻声，我耿耿于怀，阿素的道行看起来比小苏要深，因此我让她给我瞅瞅，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怪异之状。
阿素仔细探了一番，跟我说没有什么异样。
我就有点纳闷儿了，难道我真出现了幻觉不成？
不去想这糟心的事，不然越想越在意，就越钻牛角尖。
我问阿素，卞先生怎么还不来？没有他，我们就走不了吗？
阿素很少露出忧心的神qíng，她沉吟后说，“也不是走不了，有了卞哥，容易找方向，我能力不行，不敢贸然行动，他大概是被你师父拖住了，你师父不是一般人。”
我正想问，我师父怎么不一般？
就听小苏自鸣得意道，“那是！我爸的茅山术道行对付你们这些歪门左道的人手到擒来，还想拐我哥，看我爸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别以为背后有人撑腰，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了。”
小苏的这句背后有人撑腰，在我看来像是有家族一般，我悄声问了问小苏，她说差不多。
小苏与我说，我师父这派的道才是正道，阿素和卞先生是旁支邪道，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们拐我是有天大的目地。
阿素翻了一个实足的白眼，神qíng无语，她虽无语，也懒得解释什么。
我听小苏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是为了要质疑阿素什么，只不过是想从那些信息中，得到更多的确切消息。
我把用牛眼泪看见影子的事悄悄说给了阿素听，阿素一怔，摇着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