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若觉得他可用交给他也好,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一个人和他一同照看。”
“这个先不着急,我还未问师傅和张野的意见呢,不知道张野愿不愿意去那里。”徐瑾瑜玩着樗里疾的手指嘟囔着。
樗里疾看着皱着眉头的徐瑾瑜,用手给她抚平,“你只要跟张野说,他肯定会同意,项老太医也不会阻拦的。”
徐瑾瑜小脸一扬,疑惑道:“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为何这般笃定?”
樗里疾解释道:“我说了,瑾瑜莫要生气,其实我之前查过项老太医家中的情况。”
“你为何要查我师傅?”徐瑾瑜惊讶道。
樗里疾看着她的眼睛,坦诚道:“听说你回来后会住到你师傅家里,我便多了个心,调查了一下老太医宅中之事,怕你住在那里受了委屈。”
“我师傅和师兄待我极好的。”
“项老太医我自是信得过的,在军医营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怕老太医家中之人苛待于你。所以才找人了解了一下,瑾瑜莫要觉得我行事太过霸道。”
徐瑾瑜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那你继续说,为何觉得张野和我师傅都会同意。”
樗里疾分析道:“你也知道老太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项桓在太医署,小儿子项丹常年在军营。项老太医去河西之前家中的事都是张野管着,但是离开这三年项桓的妻子白霜便掌管了家中的事务,田产庄子则是交给了亲戚白良来打理。”
徐瑾瑜恍然大悟,“原来师傅说让张叔好好歇歇,并不是单单因为张叔在军营太过劳累,是因为家中管事的位置有人了。”
樗里疾点头,接着说道:“其实项老太医可能还有意让张野继续做管事,只是他年龄大了,回来后项桓和他的妻子没有表态,他也不好主动开口。其实我猜想,老太医在在军营时让张野跟着你,一方面是张野是他信得过的,想让帮一帮你,另一方面,也是有然他寻个未来发展的考虑。”
徐瑾瑜回忆道:“张叔其实人挺好的,听项秋说他不仅会识文断字、精通算术,还会木工、懂盖房子,就连种庄稼也是一把子好手。我师傅也说他是个全才,除了在学医这方面不开窍,其他是一学都会,一点都透,若非是跟着他也是能干一番事业的。”
樗里疾为她拢了拢有些敞开的大氅,评道:“其实张野也未必是学医方面不开窍,聪慧之人若是其他都一学都会,不会说单单医术学不会。”
“你的意思是张叔藏拙?”徐瑾瑜抬眸问道。
樗里疾叹了口气,“毕竟他姓张,不姓项,如你师傅所说,张野是极为聪慧之人。那有没有种可能,他是装作不开窍的样子。”
徐瑾瑜不解:“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你可还记得你写伤兵急救指南时,需要人将写好的竹片绑在一起。小风干这个的时候就经常出错将竹片排颠倒,但是张野从未编错过,不仅准确速度还极快,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看得懂医书、懂得医术的。”樗里疾陈述道。
徐瑾瑜了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另外一事。就是我跟师傅研制新药之时是张叔一直帮我们取药,我们每说一样药他不看标牌就能快速地拿出来,而且我们说出药的分量,他下手一抓也基本不差。”
樗里疾把她吹乱的发丝给别在她而后,“所以你说让他来管理田产、奴仆,我并不反对,张野确实是有能力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为了报老太医养育之恩,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一直没有离开项家另谋生路。”
一路上两人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项老太医家门口,还未下车就听到院内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刀剑相碰的声音。徐瑾瑜进门一看,原来是项秋和郯明正打的火热。
只见正院之中灯火通明,屋檐下挂着几个灯笼,另外还有几个仆人拿着火把照明,把整个院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项老太医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眯,项温和张野则是坐在大门内的石阶上,每个人手中还抓着一把干果开心地吃着,白霜站在院边手拿帕子捂着胸口担忧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
项秋持剑直直向郯明面门刺去,郯明看着破风而来的利剑不仅脚步未动,甚至连剑都未拔出剑鞘,只是拿着剑轻轻一拨便将项秋的剑劲卸去,项秋一个趔趄向旁边闪去。
郯明又手腕翻转将剑鞘架到了项秋的脖子上,直愣愣地说道:“你又输了。”说完之后便面无表情地将剑移开。
项秋显然已经打红了眼,像只炸了毛的狸奴,“再来!我不信赢不了你!还有,你把剑拔出来与我比试!”
“不要比了吧,你肯定打不过我。”郯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拔剑肯定会伤到你的。”
项温将剥好的果仁往嘴里一扔,贱兮兮地说了声,“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