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才被君上误以为她跟樗里疾已经圆房,还觉得觉得她可能不方便出门的事给震惊了一下。这又听到樗里疾提起上午的事,她的脸简直红的要滴血。
今日上午放下榻帐以后,他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轻拢慢捻。他说是为了让她听曲,专门找了册子学习,这也是他第一次亲手尝试,技巧还不是很娴熟,让她将就着听。
然而就是他那青涩的技巧,也让她迷离,一曲听罢,她是香汗淋漓,久久不能不能回神。
当她还在曲调的余音中气喘吁吁之时,他在她耳侧魅惑地说,他还在册子上看到另外一首乐谱,适合女子弹奏,问她要不要也学一下。
她当时立马坚定地拒绝了,她才不要学那个!
刚才他竟然又说,若是想活动或动手,可以将力气放到那事上,简直是不知羞耻。
她又羞又恼,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一拧,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此等孟浪之语,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也敢说!你真不要脸!”
拧完之后她当即甩手往回走去,气呼呼地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樗里疾揉了一下拧的有些痛的胳膊,扬声问:“不上山看了?这就走了?”
徐瑾瑜头也不回,大声道:“不看了!我要回家,把你自己扔到这里喂野狼!”
他笑着摇着头,抬腿立马跟上,把他丢到这里是决定不可能的,再说了这里也没野狼,他还是赶紧跟上去哄哄她吧。
唉,他也很冤好吧。
晃着他胳膊缠着他让为她解惑的是她,他回答完她的问题后,他反而被她骂孟浪。
上午她娇娇软软说想要的是她,他劳心劳累地尽心服侍,结果她享受完了,不帮他也就罢了,现在还翻脸不认人说他不要脸。
唉,能怎么办呢?宠着吧。
在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敢再给她甩脸子了,在马车上好不容易哄好的,不能让前功尽弃。
“那今晚想吃什么?我让厨房来做。”他追上她之后殷勤地问道。
徐瑾瑜还在气头上,“不要在府中吃,我要狠狠的宰你一把,我们去鹿鸣居,我要将那里有名的菜都点一遍,除了这个,我还要点曲赏舞!”
樗里疾满口答应:“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想听曲就听曲,想赏舞就赏舞,你若是想天天住在鹿鸣居,我也不反对。若是府中没钱了我就去君上面前哭穷,让他帮衬帮衬。”
徐瑾瑜扑哧一笑,揶揄道:“哭穷这招你也想得出来?你也好意思。”
“那我就自请上战场,多打几场胜仗,多立些军功,企恶裙伺二儿而无酒一四启付费整理多得些封赏供你花销如何?”他又拉起她的手笑着说道。
徐瑾瑜听他说上战场,又想到了不久前的河西之战。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战争,她听到这番话会笑呵呵地说好,但是她在亲身经历了秦魏之战后她说不出口。
战争太过残酷,尤其是在如今的冷兵器时代,是需要近战搏杀的,纵使他的身边有亲卫,那也不可能护他周全。战场上刀剑无眼,作为秦国的公子,他更是敌军首先要击杀的目标。入了战阵之后就身不由己了,那是真真要出生入死。
想起上次的战役,秦军死伤数万。有的士伍侥幸存活下来,轻伤的被抬到急救营养伤,重伤的被抬到军医营由医士救治。
虽然君上说因有她组建的急救营大大提上了急救的效率,但是仍是有很多士伍命陨战场,死在魏军的剑戈之下。
有的倒是吊着一口气,等到了战役结束急救营去施救,可毕竟医疗水平限制,许多的重伤士伍被抬到军医营后医治无效又被抬了出去。
樗里疾在那战也受伤了,胳膊、肩膀、腿上还有身上都是伤口,连走路都需要郯明来扶,那日为了给他清洗伤口水都换了好几次,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她心疼极了。
“我不要去鹿鸣居了,我不吃那里的菜,不听那里的曲,也不看那里的舞了,你不上战场好不好?战场上很危险的。”她停下脚步,皱眉对他说道。
樗里疾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对她说:“作为秦国公子,哪能不上战场呢?我这次从河西回来,公子华不又被调过去了要跟魏国接着打?莫说我只是公子,秦君还要亲征呢,就说君上和大父,那都是带军征战多年。”
然后他接着说道:“瑾瑜即便是不想要我得封赏,我也是得上战场的。就像你说的,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事情证明自己来过。我也不想做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我做一个为大秦开疆拓土、名留青史的公子。所以啊,鹿鸣居你该去还得去,饭得吃,曲得听,舞也得赏,莫要为我省钱,嗯?”
徐瑾瑜听他这番陈述,鼻子一酸,“好,你若是没钱了,我还有君上赏的万金呢。”她闷闷地说。
樗里疾一点她脑门,笑道:“骗你的,我公子府哪有那么穷?还用的花你的赏钱,你便是天天住在鹿鸣居,日日点美姬那也花不完。”
“那便去鹿鸣居,出发之前我要好好潇洒两日,吃个肚圆!”她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