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温柔地抱起小丫,温柔道:“对,小丫记性真好。公子夫人不仅是个好医士,还是一个大善人。”
旁边抱着一个奶娃的年轻女子也听到两人的对话,感慨道:“可不是么,听说这次大婚,君上念她是个孤女,要给她出些陪嫁什么的。徐医生说她的钱够花,君上若是想出钱,让君上直接捐到医署呢。”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也加入讨论:“记得你生这黑蛋儿时,也是胎位不正,是在医署生的吧。”
那年轻女子晃着小娃娃,“是咧,原来生孩子都是请这城中有经验的稳婆,这去医署生娃,还有女医士来管,还真是头一遭。”
那老妇逗了逗小奶娃,“我家媳妇也是有了,按照要求每月都去医署号脉,还不要钱。这医士说若是稳稳当当,不用花钱去医署,请个稳婆就行,那些稳婆也培训过呢。”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就是这么好的医署,要是各个郡县都有就好了,我俩闺女都嫁的远,都不在咸阳。”
小丫的母亲笑着说道:“听说以后会各个郡县都设的,徐医官还会亲自去呢。”
“那若是这样可就太好喽。”老妇人爽朗笑道。
此时小丫手一指,开心得说:“娘亲,娘亲,公子他们到大门口了,神医姐姐是不是要出来了。”
“以后要叫公子夫人。”听小丫依旧那么称呼人家,无奈地纠正道。
项家大门口,项温带着项春、项夏、项冬、项德和项久在门口迎接。
看公子疾和公子华下马,项温带着项春立马上前。项夏看着不远处的公子疾,小声跟旁边的项德嘀咕:“我还是第一次面见两位公子呢,这心跳扑通扑通的。”
项德笑道:“公子疾也去过洛南几次啊,你们没见过?”
项夏和项冬齐齐摇头,“没有。”
项久:“两位公子都在函谷关待过,我跟项德可是见过两位公子很多次。我们还见过他们打仗呢,那可都是骁勇善战,厉害着呢。”
此时,威风凛凛的公子华和公子疾站在大门口,公子华看着板着脸的公子疾,用胳膊捅了他一下。
“笑一笑么,你接个亲,怎么跟上战场一样?”
公子疾嘴角一抽,紧握的手松了松,“看着很严肃?”
公子华点点头,嫌弃道:“还带着杀气,知道的是你接亲,不知道的是你在等敌军。”随后他又戳了戳公子疾,“你该不会是紧张吧。”
“是有点。”公子疾坦诚道。
公子华:“你俩天天见面,又不是没见过,还会紧张?”
“那不一样,反正,等你娶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公子疾说道。
公子华调侃道:“好好,不是说现在笄礼还未结束,还得等一会儿呢,你也笑笑,不然人家以为你不开心呢。”
公子疾:“好。”
他还是很听劝的,心道,还好现在的婚礼不像瑾瑜说的她们后世的婚礼,还有堵门的环节。
虽然从武力来讲,项家都是医士,就是全都在门口,怕也是抵不过他和公子华俩人,更何况还有郯明,公子府的一众近卫。
但是瑾瑜说了,得文明接亲,不能用蛮力硬闯,要通关才能开门,还要塞红包,不然接不到新娘子。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智取肯定也难不倒他,但是真是到了今日,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通关了。
心里跟踹了个兔子似得,乱蹦跶,脑中也是乱糟糟的,原本记着的婚礼流程都忘完了,还好身边有礼官提醒着,不然可真怕闹笑话。
就在公子疾在门外望穿秋水的时候,徐瑾瑜的笄礼也接近尾声。
在的小院内,徐瑾瑜身着彩色曲裾深衣,腰间系着白色的腰带,项老太医为她带上钗冠。
项老太医手有些颤抖,给她整理着钗冠,“瑾瑜,原本这发笄、发簪和钗冠是要你的父母给你戴,她们早早去了,今日师傅为你戴上。在花甲之年,能遇到你这么个徒弟,我也算是无憾了。”
随后他哽咽道:“师傅年龄大了,可能看不到你儿孙绕膝,不过即使我走了,项家也永远是你的家。她们都是你的家人,不仅有他们,你背后还有洛南项氏。”
徐瑾瑜泪水潸然,握着师傅粗糙的手,抽噎道:“师傅定会长命百岁的,也一定能看到我儿孙绕膝,很幸运,能够做你的徒弟,还有了这么多的亲人,你们还都对我这么好。”
白霜站在项桓身边,看着徐瑾瑜腰间的白系带,也抹着泪。她想到徐瑾瑜还未及笄就没了双亲,之前还被徐氏族人欺负就心疼地不行。
运庵静也红了眼眶,对白霜说道:“嫂嫂,时间不早了,我们给瑾瑜换婚服吧,别误了吉时。”
白霜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对对,今日是瑾瑜大婚的日子,都开开心心的。来,瑾瑜,我们给你换衣服,梳头。”
项老太医带着项桓和项丹出去后,白霜将徐瑾瑜将笄礼服脱下,换上赤色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