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忍笑：“我们男主演比你还早来一会，跟你一样的两个黑眼圈，我说你们现在是越来越默契了啊。”
虞初灼坐直的身子胯下，蔫蔫地说：“你可别打趣我了，这哪来的默契，不过是......各有愁丝。”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别有深意。
季石走进来，滑动平板，沟通工作：“这边有个导演在筹备新剧，角色不错，等定好日子，我们一块去拜访一下，然后有几个综艺邀约，反正你都不去，我就统一拒绝了，最后就是一些年底的红毯，这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会跟导演安排把档期空出来。”
两人合作多年都互相了解，对于工作上的安排，除了挑选剧本需要虞初灼亲自看，其他季石都能按照她的喜好安排妥当。
化妆师已经完工，一行人赶赴片场。
改动的戏份不是很多，新鲜出炉的剧本到手，虞初灼针对性地挑选与姚风玥的对手戏份看，又马不停蹄地投入拍摄。
吵闹的片场，虞初灼和楚肖走戏，余光一直观察别的地方。
廊下的少年与人有说有笑，要不是化妆师说他眼底都冒出黑眼圈了，虞初灼大概真信了他一点心事都没有。
楚肖轻唤：“初灼？”
虞初灼顺口接下下一句台词：“世子殿下若是寻到太子，我便接受联姻。”
楚肖没说话，她终于扭回头：“怎么了？”
“你以前对待工作从来没有分心过。”
虞初灼怔愣，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公私不分了。”
“是有什么私事吗？以前你可是大难当前，临危不惧的。”
楚肖知道她在看谁，更加靠近，“方便把我当个垃圾桶吗？”
“楚肖，你昨天那话是什么意思？”
虞初灼回想，他其实昨天就提醒过自己，只是那时的她并没当回事。
“哪句？”楚肖故意问。
虞初灼急得习惯性地踹了他一脚，“你明知故问。”
“那句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我来帮你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虞初灼刚提出这个疑问，楚肖就把她拉进了怀里，虚虚抱着。楚肖看向亭廊的位置，勾唇挑衅，只是虞初灼像是靠在他的怀里，若是不抬头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几秒钟后，虞初灼挣脱开，不解：“你做什么啊。”
楚肖却在玩神秘：“你等会就知道了。”
等会......
虞初灼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和楚肖的戏份拍完，就轮到了和江乘对手戏。
虞初灼俯身将江乘压在身下，她顺着台词说道：“沈玉，做男宠，你可真想的出来，就算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你能接受吗？”
此时一切还都正常。
江乘翻身调换位置，两手攥住她的手腕压在两边，他念着台词：“如果是殿下，我能。”
蛊惑人心的声音差点扰得虞初灼差点入戏太深，手腕的力道一松，随后她被紧紧抱住，耳边心动规律的声音清晰而又急速，伴随着江乘一字一句诉说它的爱意：“从小，你教我习武、读书、习字，教我要心狠，我都做到了，但你应该没想到，你一直当太子左膀右臂培养的人会喜欢上你。”
“祝阑夕，我喜欢你。”
他喊着角色中的名字，虞初灼却觉得她像是在喊虞初灼。
这般温柔，这般深情，这般......无奈。
他原来不是演技好，而是本色出演。
不，他真实的演技也是好的，不然也不会真的相信他来只是为了工作。
这下，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为什么江乘会来演戏，为什么他明明是个不会迁就的人还会接受这份工作安排......明明他的星途这么顺畅。
短短的半分钟，虞初灼想了很多。
但是就算是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弟弟的想法，不管是虞初灼还是祝阑夕都不会答应。
虞初灼冷漠别开脸，“沈玉，别闹。”
“我这是闹吗？”江乘指尖扣住她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殿下，你今天笑得很好看，却不是对我，你知道我那时候想做什么吗？”
他凑到耳边：“我多想把你拉到我身边，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
“放肆！”
虞初灼厉声呵斥，刀手劈向江乘的后颈。
但事不如愿，江乘一秒制住，轻笑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打不过我了，只要我想，我甚至能带你回到俞国，但是我知道，京城的事情不解决你哪都不会去。”
“卡。”
一场戏下来，虞初灼精疲力尽，累得不是演戏，而是内心。
江乘如戏中一样处处紧逼，让虞初灼产生一种无力感，那爱意如潮水将人淹没，她就是那只旱鸭子，拼命挣出水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海底。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不露出破绽落人口舌，她只能装得什么事儿都没有。
小葵拿了张餐巾纸擦拭额头的虚汗：“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再没多久就要元旦了，室内虽然热，但这出汗量明显不正常，虞初灼深吸了一口气，“再给我一张。”
她手一张，手心也全是汗水。
江乘走过来，还是如往的乖巧：“姐姐，刚刚入戏太深了，没吓到你吧。”
第15章
虞初灼仔细观察江乘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