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政策上头想的时候可能是好的,可底下人不会像伟人一样处处为人民服务,自然容易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
总之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他们有心想办大案,但省内能力不足,外地的政府呢,还在联系,如果不上达天听,调查得可能不太顺利。
“说是这么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技术不行,国外好像已经有了不少关于火灾的研究,但是我们还比较落后,所以没办法第一时间提取,随着时间过去,痕迹留存越来越少,一旦那些痕迹消失,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凶手了。”卢粟觉得,对于他们,无奈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技术不够、人力不够、声望不够,连媒体都不够,明明是一个火灾大案,差得如此艰难。
杨瑞月垂眸凝视姜来福档案上的出生日期,忽然问:“这个出生日期,是道厉吗?”
“啊?什么倒立?”卢粟陷在自己的思维里,一下子没听清。
“这个出生日期,应该不是现在用的公历吧?”杨瑞月指着日期问。
一对没文化的老夫妻,应该不可能会算公历,而且按照他们的习惯,从小用的就是阴历,也就是道家自己推算排的纪年日历,所有道家推演的技术口诀,都在道厉的基础上,用公历是算不出来的。
不是不能算,是麻烦,还得换算过来,况且只要不是移民久的家庭,都会选择给孩子过农历生日,这是传统。
卢粟一下子还真被问着了:“你一说这个……怎么说呢,我们记录肯定是按照公历的格式来记的,这些人自己报的什么日期,我们就不是很确定了,有时候,很难说得通,反正,日期就差一两个月,不要紧吧?”
杨瑞月睨他一眼,想说什么,但开口是解释:“在道家的推演上,差别很大,差一刻钟,命可能都不一样,我打个比方,这个日期按两种算法,可能一个还活着,一个已经死了,时间不准确,等于你要派两拨人手去调查。”
人都是有命数的,通天命的大师算一下日期,就知道人什么时候死,如果算错了时间,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算不准的时候,就尽量不会开口。
当然,有人忍不住非要说就是了。
卢粟两眼一黑,环顾一圈已经不剩几个的刑警,咬咬牙:“你说,我想办法找人,总之,只要是线索,我就安排人去找,我自己去都行。”
既然卢粟都这么说了,杨瑞月就不客气了,她让贺渝珏找了几张干净的纸开始按照两个日期推算。
第一个日期,就当姜来福跟父母都没文化,直接给工作人员报的农历出生日期,而工作人员没问清楚,直接填了,所以照着算就行;第二个日期,则是按工作人员已经给他们换算了公历日期,那就要先换回农历再计算。
杨瑞月将两个日期以农历的写法写在纸上,接着写推算的命格与现在的时间。
一堆乾坤甲子的,卢粟看不明白,他看一会儿就跑去安排人手了,想从其他地方再借调几个人过来。
出去调查,为了安全跟真实,最低都得三个人行动,遇上危险可以有照应,没有危险,互相记录的信息对比着,可以最大程度还原询问时的场景。
楼下食堂送了早饭上来后,杨瑞月刚好算完,贺渝珏出去喊了卢粟回来,说已经算完了,确实在两个地点。
卢粟匆忙赶回来,他捞的人手还不太够,但消息更重要。
杨瑞月看他回来,放下手中的油条,用帕子擦干净手:“卢队长,我已经写好地址了,你可以让人去看看。”
纸上分别写了推演过程,还有算出来的方向与一个范围,是范围,没办法确定到具体的城市道路。
“没办法更详细吗?这范围太大了。”卢粟皱起眉头,按照这个范围,就是把警员的腿跑断了,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
杨瑞月摇摇头:“没必要,我上面还写了工作,你们按照工作范围找,到那一问,就很清楚了,这两个日子出生的人,都不会做什么正经工作的。”
此时卢粟才在一堆文言文里看到了记录的工作,第一个日期的人跑去了滇南搞走私,第二个日期的人在西北搞盗墓,好家伙,都是些干了就掉脑袋的事,这日期真卧虎藏龙。
刚巧,无论是走私还是盗墓,都是消息相对灵通的行业,反正只要干了,不管好不好,总是很容易问到的,问不到就装大款,只要够人傻钱多,不愁找不到线索。
卢粟立马跑去安排,这种事得找有经验的去,他不能离开大本营,只能让自己的徒弟去,不说直接把人带回来,至少得有一点线索,顺便把那些违法犯罪的人一股脑给端了。
刑警们已经连轴转了很多天,现在都是忙一会儿就眯一会儿,完全不敢多睡,但又确实坚持不住,就连贺渝珏这样精力很好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打盹,杨瑞月却始终如一。
女刑警偷偷拿了热水给杨瑞月,轻声跟她说:“杨小姐,喝点热水睡一会儿吧,你也熬一晚上了,我们这就是这样的,抓住机会就眯一会儿,这样才能更有精力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