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昨天,仿佛就是昨天,她搂着他脖子,笑着说‘季时屹,我喜欢你’的时候,眼睛那么亮,目光赤忱。
原来他说‘不喜欢’的时候,也是眼睛也这么坦荡明亮。
他喜欢她的诚实坦荡,但没想过,有一天,她的诚实坦荡也能这么伤人。
阮栖被他抓得有点疼,又被他眼底的血丝吓到,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她试探着,有些安抚似的,吻了吻他喉结。
‘轰’地一下,仿佛点燃什么。
季时屹把她拉到胸口,他已经站起来,脸色其实是非常难看的,额头沁出一丝汗意,像是要掐死她,但是生生压抑着,咬牙切齿的:“不喜欢你也可以do?”
阮栖就想,你以前不喜欢我的时候,身体不也很诚实么。
于是坦白道:“你身材又没有走样,脸也没破相,还行吧。”
季时屹被她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忍无可忍,冷白的手背,青筋一跳一跳,他拉着她大步就走,绕过豪奢客厅。
阮栖被他拉得腕骨疼,知道他是生了大气,但心里不怎么在意,仿佛无知无觉。
天色很暗,玻璃墙面外夜色稠浓,霓虹璀璨,城市灯火辉煌。
阮栖偏头看了一眼,万家灯火。
她心情奇迹般的很安静,又像因为成功捉弄到季时屹有种报复的快感。
第63章
阮栖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到第四次的时候,她迷迷糊糊感觉季时屹抱她去洗了个澡,但是她太困了, 又疼得不行,又倦又累,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时屹的手又探过来, 阮栖条件反射得瑟缩了一下, 眉头都皱起来。哭唧唧的,早没有晚饭前的雄心壮志, 声音又怂又奶, 猫似的:“疼……”
季时屹亲亲她小脸,把她搂过来一点儿, 抚平她眉心,没碰她。
第二天阮栖醒的时候, 床边空荡荡, 季时屹不在。
阮栖浑身疼得像是被车轮碾压过,随手把底下的枕头抽出来捂住自己的脸,想要自我了结,一了百了算了。
她昨天真是太没出息了,后来疼得什么求饶的话都跟季时屹说,连‘爸爸’都叫了,反正怎么怂怎么来。
一点骨气都没有。
季时屹这个禽!兽!
她又把枕头丢开, 一骨碌坐起来, 扯到下半身, 疼得瑟缩了一下,连走去盥洗室洗漱都一瘸一拐的酸疼。
洗漱完, 阮栖准备去找自己的包,手机不在身边,她很没有安全感。
却发现主卧室的地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新鲜的玫瑰花瓣铺出一条道路。
阮栖踩着柔软的拖鞋,裹着白色浴袍,里面随意穿了一条放置在沙发上的墨绿色丝绸睡衣,有些好奇地一边系浴袍的腰带一边沿着花瓣路走。
推开主卧的原木门,经过墙壁装饰着珍珠母、黄金和铂金机织面料的奢华走廊,大理石台阶上也铺就着花瓣,然后是茶室、书房、桑拿房,最终抵达上次举行鸡尾酒会的宴客厅。
阮栖眨了一下眼睛,掐了掐自己的脸,对面前有些梦幻的场景还有些不适应。
花瓣的尽头放着一只心形蛋糕,蛋糕做得很简单,但奶油是诱人的,上面也坠着玫瑰花瓣,旁边放着一张贺卡。
但跟周围的人比起来,蛋糕就显得太不起眼了。
只有酒店管家她认识,恭敬的以领头羊的姿势站在那里,像是一直在等待她。
“阮小姐,早安。”
阮栖看了一眼玻璃墙外的日头,估摸着现在估计也快中午了,不知道酒店管家是怎么昧着良心说早安的。
阮栖有些迟疑的:“……早。”
再看一眼被鲜花堆砌,布置得梦幻宛如求婚现场的宴会厅,以及站在管家身后,穿着精致黑白制服,像极了几家奢牌柜姐的人,阮栖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阮小姐,这是季先生一个星期前给您定的珠宝。这几件是现成的,还有一批季先生说您喜欢的话再订,这是图册,您看看有没有您中意的,如果没有,季先生的意思是,您有灵感的话,也可以请喜欢的设计师先设计好,我们新到一批颗不错的宝石原石。”
几只黑色天鹅绒托盘被戴着白手套的小心翼翼呈在阮栖面前,里面安静摆放着镶嵌着蓝宝石的精致手环,坠着大颗粉钻一看就极为稀有的项链,偏简约风格的长款鎏金耳坠、复古白金钻石链式手环……
突破了奢牌展柜玻璃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价值不菲的品牌最新款被宛如白菜般摆放在阮栖面前。
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忽然有点想做波比跳。
还没等阮栖呼吸放下来,又有柜姐过来:“阮小姐,季先生说您喜欢这几个品牌的包包。这些都是目前国内最全的收藏款和新品,您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国外给您调货。”
阮栖甚至看见几只稀有皮birkin,囊括了全世界几乎都很难买到的natura系列、鸵鸟皮系列、幻影系列……
她呼吸一窒,发现自己很没骨气的有点站不稳。
最后是高定礼服,管家吹牛说是季时屹国外受邀参加秀场时帮她定的,阮栖压根儿不信,估计是他助理,季时屹才没有功夫参加什么秀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