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瓷白的脸颊瞬间涨红得像小番茄, 生气的要从他身上下来, 被季时屹一把拉回来,有些好笑:“小脾气还挺急的?”
阮栖就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小脸侧到一边,懒得搭理他。
季时屹翻身压住她, 有点讨好地吻了吻她的鲜艳欲滴的唇, 像是解释,又像是别的什么:“没刻意换密码,是物管前两天做安保,忘了提醒你而已,你自己把指纹录上,嗯?”
阮栖隐约听出他意思,潜台词似乎在说他没想跟她分手。
她对他要求很低, 隐约明白在这段关系里, 自己喜欢得早一点, 多一点,那么付出的多一点, 妥协的多一点似乎也就没什么。
所以季时屹单单这一句解释,阮栖心里就被密密麻麻的甜占满了,根本无心计较他前段时间有意无意的冷落,她只是觉得她大约是真的喜欢极了他,不然这种时候,听到这种其实根本就是模棱两可,连句‘喜欢她’都不算的话,她怎么还是满心欢喜的只想亲亲他。
她想亲他的时候,就亲,不犹豫,不计较,咬他的唇,像是要在他身上盖章,据为己有。
被季时屹很快反攻,空气黏腻又炙热,他手指灵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探入她粉色针织衫里,一路点火,她试过他手段,很快缴械投降,觉得不论身体还是心尖尖,都软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擦枪走火不是第一次,比这更激烈的都有,阮栖上两次保持着理智,坚持不让他做到最后一步,这次心甘情愿的,想接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勇猛的像个小战士。
季时屹被她紧张的小模样逗笑,进去的时候刻意照顾她感受,上一秒还在一边亲吻她,安抚她‘放松’,下一秒,俊脸僵住:“你第一次?”
阮栖觉得他磨磨唧唧的,一点不痛快,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心情,本来都准备好了,突然被他一问,愣了,脸红得厉害,点头。
季时屹愣了一下,很快退出去,披着睡袍坐起来。
阮栖:“.……”
空气尴尬的静谧。
季时屹坐在床边,颀长的身体披着丝绸质的袍子,被遮住的地方还能看见明显的挺翘,肤色冷白,浑身的欲望没有还没消去,沾着他身上冷而淡地禁欲感,有一种矛盾的令人堕落的欲气……
“抱歉!”他只匆匆说了一句,似乎有些懊恼,匆匆进入浴室。
阮栖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羞窘与难堪,坐起来,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也没哭,就是忽然被一种密密麻麻的涩席卷了。
过了片刻,听见浴室的水声,阮栖像是领悟过来,穿上衣服,从季时屹的主卧跑了出去。
季时屹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冲着冷水澡的时候,也不禁暗自懊恼,他是真没想到阮栖是第一次……
很快听到门口的关门声。
季时屹想到什么,匆匆结束,系紧了睡衣带子,追出去,阮栖果然已经拖着行李箱,正在往电梯口走。
季时屹不禁一阵头疼,顺手把箱子拖住,把人拦着,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口吻反而有点恶劣的不爽:“行了,大半夜的,撒什么气!”
阮栖回头看他,小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明显的哭过,看得人心软,偏偏口气是倔强的:“你放开!”
得,把他刚才用过的话,一字不改地回敬他了。
季时屹果真放了手,但轻轻用脚勾住行李箱的车轮,他向来是不肯轻易跟人服软的个性,这会儿也不打算服软,否则以这姑娘的脾气,不得上天,他第一次有点后悔真的跟阮栖试试,口吻也就有些凉薄,似笑非笑的:“可以,但阮栖,你要想明白,进了这个电梯,我真不一定要出去追你。”
后来,阮栖经常想,季时屹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软话,或者哄哄她,是她喜欢的多一点,深一点,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妥协,讨好,而他一早就跟她表明过态度,不过是她一次又一次犯傻。
但当下的阮栖还没陷得那么深,像半个局外人,还看得清楚,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把行李箱一拉,齿轮碾过季时屹脚背,阮栖头也不回的果断按下了电梯。
季时屹单手插进睡衣口袋里,身形颀长,也丝毫不觉得疼似的,站在她身后,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阮栖拖着行李站进去,回头要按电梯楼层键的时候,看见面无表情的季时屹。
走廊的灯光把他俊脸衬得冷淡又凉薄,幽蓝的眸子里甚至透着对她行为满眼的不赞同,好像她只是个反复无常、又不讲理的小屁孩儿。
阮栖被他的态度激怒了。
在电梯门阖上之前,忽然把行李箱扔过去,重重撞到他腿上,下一秒她抓住他胸口的衣领,恶狠狠的,又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觉得……就是觉得我如果不是第一次,你就不用负责,你就是想跟我玩玩而已,刚才你觉得我玩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你怕分手分得那看,你就是不想负责!”
季时屹被他拽着衣领,一时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