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赶紧接住镜子。
这可是他卖脸,好不容易跟别人借的。要是坏了,他怎么跟人家交待。
真是欠了这对母女!
隔壁床的小保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吟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她又不是个死人,怎么可能没一丁点反应。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疼痛,小保姆的眼中尽是阴鸷,哪里还有平时的半点温良。
小保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恨极了栾女士。
可想到对方扇她时的狠辣,心头忍不住一缩。
栾女士可不是小打小闹,她那疯劲儿真的会要她的命。
“嘶——”
脸颊传来的痛意让小保姆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的贱人!
早晚有一天,她要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小林,把镜子来过来。”
正想将镜子还回去的小林:“……”
妈的,晦气!
虽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递了过去。
到底是当妈的人,就是比谢吟多了几分沉稳。哪怕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仍能面不改色。只是紧握床单的手,却泄漏了她的心思。
听着隔壁床传来的嘤嘤哭声,小保姆烦躁地皱了皱眉。
“行了,别哭了!”
“妈,”谢吟抬起猪头脸,“我这样都不让人哭了?”
小保姆:“……”
今天这个场面,都是谢吟忍出来的祸端。她说过,让谢吟这几天老实一点,她有想法为她出气。她倒好,哄得谢司令给了人,耀武扬威地□□去了。
真要成了也就算了。
结果,母女俩一起搭里头。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听着谢吟的哭声,小保姆更烦躁,“泪水,会让伤势更严重。”
谢吟张开嘴:“……妈,真的假的?”
“你说呢?”
“那我不哭了。”
谢吟赶紧抹掉眼泪,却因为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脸,又是疼痛传了过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见谢吟安静了下来,小保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挨打?”
想到看她挨打而无动于衷的祁阳焱,谢吟眼中便闪过一丝不满。
什么人啊,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当然不!”
想到栾女士,小保姆便恨得牙根痒痒。
栾女士凭一己之力,成功干掉谢延昭与阮明芙,成为小保姆仇人排行榜的第一!
要说这事,谢吟可就不伤心了。
她朝着小保姆那边靠,“妈,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林,我饿了,帮我们叫些粥。”
小保姆与谢吟两人在伤没好前,也就只能喝喝稀粥之类的流食。
“哎!我这就去。”
小林将镜子拿了过来,这才走了出去。
“妈,你快说究竟有什么法子?”谢吟说话时,带动脸上的伤,“嘶……这个老妖婆,下手也太狠了。”
谁知,小保姆却躺下闭目养神。
谢吟急了,“妈,你还没说呢?”
“咱们这个情况,现在最重新的是养好脸上的伤,”小保姆凉凉地开口,“今天,我就再教教你。”
“想要成大事,就一个字……忍!”
她就是靠着这一招,嗷死了白清珠,才能顺利上位。
谢吟皱眉。
她性子急燥,为人更是急功近利,跟忍这个字不搭边。
“蠢,”小保姆睁开眼,“咱们现在连对方叫什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贸然对上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没见周围那一大票黑衣人?
对方怕是比她想象中的更不好惹。
谢吟双眼一亮,“妈,我明白了!”
“嗯。”
小保姆轻应了一声。
后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病房安静下来。
……
阮明芙过得可滋润了。
两个男人为她忙前忙后,跟太后似的。
经过冰敷之后,脚腕上的肿已经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脚也不像之前那么疼。
“那个医生真厉害。”
照这个趋势下去,压根用不了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这里是军区医院,治外伤筋骨的医生,”谢延昭解释了一句,“都是全省最厉害的。”
阮明芙了然点头。
其实想想也正常,军区医院为部队而建,当然是以军人的需求为准。
“闺女,吃点枣子。”
阮父从兜里掏出不少,一颗颗足有小苹果那么大,直往阮明芙手里塞。
“给!”他对上谢延昭时,脸色还是不好,“你也吃。”
谢延昭有些受宠若惊,忙伸手接过。
“谢谢爸。”
“爸,这就是你们农场种的大枣?”阮明芙咬了一口,清爽甘甜,“味道不错,对了,你跟栾女士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当然是坐火车。看你这孩子说的,难道我还能跟你妈撒着腿过来?”
阮父看了眼谢延昭,见他没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狠狠地瞪了阮明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