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谢延昭:“……”
阮明芙生气,正要跟狗男人放狠话,便听栾女士的声音没好气地传过来。
“闹什么?一大早就见你在这儿闹腾,延昭都得让你逼疯了。都快要生的人,就不能消停些?”
阮明芙:“……”
好气啊,又一次怀疑亲妈不是亲妈。
栾女士走了过来,阮明芙也不闹了,十分识时务地坐好。
“赶紧喝了。”
同样是奶粉,这是祁阳焱从港城寄过来的。经过处理,没有腥臊味儿。但阮明芙喝着,总感觉没之前喝的醇香。
她当水一样喝了,谢延昭想接过杯子,却不想怀子径直掉在厚厚的地毯上。他一看,便见阮明芙抱着肚子,满脸痛苦。
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谢延昭登时就是一个激灵。
“明芙,你怎么样了?”
栾女士看着她脚下那一滩水渍,哪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好,羊水破了……快,快送医院!”
“啊……哦!”
谢延昭一点也不像部队中雷厉风行的团长,他急得满头大汗。听到栾女士的声音后,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等他将车开过来时,栾女士早已扶着阮明芙在院旁边等,而张妈与栾容两人更是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一旁。几人赶紧上车,不一会儿便到了医院。
阮明芙只觉得撕心裂肺地疼。
她小脸煞白,红唇更是布满了牙印。
负责接生的医生很快便将她推进产房,谢延昭想跟进来却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家属不要着急,在外面等着。”
门重重关上,谢延昭的心仿佛油煎一样。他转头看向栾女士,“妈,明芙会没事的?”
栾女士喘着粗气,心里头也担心得很,还是栾容回了话。
“表妹每月都去医院检察,按大夫的指示进补,肯定能顺利生下孩子。”
这句话仿佛给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
只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众人心中的不安扩大了好几倍。谢延昭更是急得趴在产房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是里面静悄悄,压根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急得走来走去。
却没任何人开口打断他的行为,众人心中同样煎熬得很。只有拉住偶尔匆匆进出的护士,才能得知一点关于阮明芙的消息。
“早知道……我该陪着她进去。”
栾女士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稳重如她,都忍不住担心起来。
谢延昭更是不用说。
他双眼微红,整个人仿佛都快要哭了。
他不敢想若是阮明芙出了意外,他会如何……谢延昭只能放空自己,控制自己不再想这种事,但是仍死死地往他脑子里钻。
“别担心,表妹肯定没事的,”栾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得久点也没事,我先前还听说有人生了好几天呢。对吧,张妈?”
“对!”
张妈同样担心得不行,却不能说丧气话。
她皱着眉头,靠坐在椅子上连双腿麻木都不知道。
就在众人紧张担扰的心情中,一缕晨光照了进来。而关闭了一夜的门,也被打开。
等候了一夜,已经成为雕塑的众人赶紧围了过来。
谢延昭眼中冒着红血丝,久站的腿早已没了知觉。在看到阮明芙被推出来,冲过去时忍不住趔趄了一下。他却顾不了那么大,看着床上的她。
阮明芙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脸的安详。她面色煞白,如花瓣般的唇仿佛失了水份,竟然起了白皮,可唇上仍然能看到几个印记非常深的牙印。
“恭喜,母女平安。”
栾女士松了一口气,身体忍不住向后倒,还是栾容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好,太好了。”
谢延昭抓起阮明芙的手贴在脸旁,目光这才落到一旁皱皱巴巴,看着跟只红皮猴子似的闺女身上。
这……就是他的孩子?
他眼眶微热,更是忍不住伸出手来对比了一下。
刚出生的小崽子,都还没有他的手大。他喉咙微动,目光温柔却又带着虔诚,伸出指头动动小崽子的脸:
宝宝,我是爸爸。
……
四年后
自高考恢复,阮明芙也试着去考了一下,竟然成功了。
又成功让家属院的嫂子酸上一把。
考上了也不能不去读吧,阮明芙干脆又体验了一把学生的生活。别的都好,就是得跟狗男人两地分居。
她觉得这样挺好。
夫妻俩常常呆在一块,什么激情都没了。
不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来着?
正值大三,阮明芙考完最后一门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京中要办世博会,狗男人与阮父栾女士几人都会过来。马上就要见到闺女,阮明芙心里急切,手下动作更快了。
“明芙,下学期要升学了,这门功课我还不太熟,能不能借你的笔记看看?”
朱虹站在不远处,满用羞涩地看着她。
她与阮明芙做过知青,在高考恢复后,还特意寄了几套数理化丛书过去。那一届考上的人很多,朱虹运气不错与她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