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竟然起了风,天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仿佛看着要下雨似的。果不其然,阮明芙在二楼吃完午餐回来,天上便落下了雨丝。
一开始是只星星点点的小雨,后来变成了瓢泼大雨。
阮明芙的窗户开着,微风裹挟着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地特别舒服。
她将带来的东西全都归整了一遍。
还好她来的时候没收拾太多东西,要不然让她这么提回去,还不得累死她。
待翻到其中一个包时,便见到里面的丝绒盒子,它的旁边还有两只没拆开的表盒。
这是林淑与谢延昭先前给她买的只表。
原主也是有表的,还有不少,但自从下了乡后,就没戴孝过。她穿过来后要上工,也没发戴。
幸好她没戴过,要不然就不好了。
阮明芙将这三件东西拿了出来。
她是个有道德的人,不属于她的东西绝对不拿。
一通忙活下来,窗外的雨都小了,阮明芙的额头上也累也星星点点的汗。
她看着房间中的两个包,眼底闪过满意。
阮明芙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嘛。
只看朱虹收拾过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可真是一个天才。
*
许诸昨天喝了不少酒,要不是胡宛宁临时给他兑了一碗解酒汤,估计今天都爬不起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还有点恍惚。
“要不……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胡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杯蜂蜜水。见他醒来,便递了过去。
“不行,”许诸猛灌了一口,这才感觉舒服多了,“前些天还了不少新兵,我得去盯着。”
胡宛宁白了他一眼,“你少去一天那边能翻天?再说了,还有老谢在那儿盯着呢,他的话可比你好用多了。”
可不是好用多了。
谢延昭往队伍前一站,就没人不敢听。
“对了,他们后来怎么了,有没有老谢灌醉?”
许诸是全桌最先倒下的人,后面发生的事他哪里知道。
“还好意思说呢,”胡宛宁拿过杯子,没好气地道:“你们四五人都趴下去了,老谢还没事。就这……也好意思灌人酒。”
胡宛宁也是昨天才知道。
谢延昭是真的能喝啊。
许诸:“……”
“不行,我得过去了。”
许诸一掀被子,直接下床。
“……那也得吃点早晚再走啊……”
“不用了,我去队里随便对付一口。”
胡宛宁追出去,看着已经走到院门口的许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低头一看,便见狗蛋正坐她对面,吐着舌头,尾巴甩得欢快,见女主人看过来,还兴奋地叫了一声。
胡宛宁:“……”
怪不得阮明芙喜欢它呢,这么看着还真怪可爱的。
许诸一路往部队走去,嘴里还哼了几句不成调的曲子,待他进了办公室,便心头一滞。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周围的人皆低着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每个人都仿佛绷紧的皮筋,周围的气氛更是十分紧张,仿佛只有一点火星子,便能将人炸得面目全非。
许诸打量四周一眼,这才朝着不远处的吴刚做口型。
‘怎么回事?’
吴刚没有说话,却看着不远处关紧的房间给他使眼色。
许诸眉头轻皱。
却见屋子里的人皆一脸苦色地朝他使眼色,面露祈求。
许诸看了这几人一眼,他也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谁知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
谢延昭满脸严肃地坐在桌前,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本来就凶,这会儿更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许诸算是明白外面的几人为什么会这样。
他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有勇气开口,只能灰溜溜地在一旁坐下。
谢延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紧绷的神情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又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转身便走了出去。
许诸见状,抿了抿唇还是高声问了一句,“你上哪儿去?”
“训练新兵。”
话音落下,人也走了。
训练新兵?
许诸抬头看向窗外乌云翻滚的天:“……”
马上就要下雨,训练个鬼的新兵。
许诸重新坐了回去,几个大老爷们便扒在门外看着他。
“……就这点出息,”许诸没好气地看了他们几个,全然忘记自己之前差点连口气都不敢出,“人都走了,还怕什么。”
几个大老爷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谢今天这是怎么了?”
“多久没见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谢司令又来找他了?”
作为谢延昭的下属与兄弟,他们对他的身世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一些,自然知道父子两人不合。
“谢司令又给找老谢找什么麻烦了?”
“你们蠢不蠢,”许诸一一朝他们翻白眼,“谢司令再作妖,你们什么时候见老谢气成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