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贵族女孩忍不住说道:“可是、他是瞎子啊。”
“他是还圣子呢。”
瑟娜像是花痴少女一样捂着双脸。
“反正也不影响生活,他凛然的姿态可真是太棒了!你不觉得吗?”瑟娜反问她。
“狮心小姐!他会把奥克兰变成冈纳斯的!”
今天,瑟娜身边罕见地围满了贵族出身的少年少女, 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加尔.霜权作为男人的缺点,反倒是瑟娜, 她偶尔反驳两句。
若问谁最不想奥克兰和平演变成冈纳斯,必然是这群利益既得者——
已经固化的贵族阶层。
他们就像是守门员,绝对不欢迎更大的球门,也不欢迎更多的守门员加入。
“我像是关心这些的人吗。”
瑟娜一脸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瑟娜远远看到优茜的身影,想要追过去解释,优茜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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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都南城,奇卡书店。
彩色的玻璃已经被砸碎, 原本井然有序、整洁干净的各类书籍、牛皮纸丢的到处都是, 整个书店没有一个客人
、也没有员工, 全身些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壮汉。
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打海上来的, 说的是带些匈利口音的通用语。
卢斯.亚里士带着一队人走进去。
他打量了眼地上趴着的下属。
“你们谁打伤的他?”
一个看上去是海盗头子的壮汉不屑地努了努嘴,走了出来。
“是老子?你要叫我老子吗。”
海盗头子开了个玩笑, 周围四处翻找书籍的海盗听了轰然大笑, 似乎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甚至有人笑到口水和眼泪都喷了出来。
海盗头子看卢斯.亚里士不笑, 脸色徒然一黑。
“笑啊!你怎么不笑!难道是觉得老子的笑话不好笑?”
海盗头子怒吼,双手握住半人高的狼牙棒,砸向卢斯.亚里士。
那狼牙棒泛着寒芒的尖刺上有干掉的暗红色血痕,是一等一的凶器。
卢斯.亚里士丝毫不为所动。
他说的依旧是奥克兰语:“匈利帝国的?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那狼牙棒在卢斯.亚里士耳畔刮起一道风,往他脑袋砸去,这一下砸实了,保不齐他的脑袋会变成一个开了瓢的西瓜,红的红、白的白。
卢斯.亚里士手往剑柄上一握,弯腰,脚一蹬,就到了那海盗头子的身后。
错身而过时,他甩了个剑花,将剑塞回剑鞘。
那海盗头子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时,嘴巴还在说话:老子……
“恩?”
这时候卢斯.亚里士倒是应了声。
海盗头子有些困惑,为啥周围的人都变高了,他张了张嘴,疼痛却从脖子上传来,他想摸一摸脖子,却发现自己没有手。
原来他已经死了。
海盗头子最后的表情凝固在瞠目结舌上,头颅掉到地板上,弹了下,掉到一名海盗脚下,不动了。
这名瘦小海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脚把老大的头颅踹飞了出去。
那头颅滚啊滚啊,一路滚到门口,蜿蜒出一地的鲜红血迹。
有人注意到那脖子上的切口平滑到吓人,卢斯.亚里士切割的仿佛不是人体,而是钻石又或者某种坚硬的魔法矿。
卢斯.亚里士环视了一圈书店的众人,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公爵府护卫。
“你们应该庆幸,这些家伙没死。”
“起来,干活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劳里.巴德爬起来,敬了个礼:“属下明白,谢谢亚里士大人。”
海盗头子是月阶,下场却惨不忍睹,海盗们吓得不敢垂死挣扎,一个个鹌鹑似的站好,被捆了起来。
卢斯.亚里士走出书店,经过门口时,还不忘一脚把挡在那的头颅踹开,他走到一辆黑色八轮马车的车窗前,问道:“是一群出身匈利帝国的海盗,首领已经枭首,你要进去看看吗?”
步下马车,瑟娜来到奇卡书店。
这家历史长达上千年的书店,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两人走上书店二楼,他们脚下有时候会踩到玻璃碎渣子,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伫立在护栏前,瑟娜还记得前不久这儿瑰丽的模样: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宛如教堂折射出七彩的光线、错落有致的书架之间有新书、也有保存得非常好的古籍,偶尔还能嗅到咖啡的香气和甜甜的蛋糕味。
如今一切已不复存在。
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变成了无数的玻璃渣子、价格昂贵刻有恒定法阵的书架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堆大堆的书被随意抛洒在地上——
这一切只因为海盗们怀疑藏宝图藏在里面。
有些书架上,甚至还有海盗们随口吐的痰和小便。
“真是太脆弱了啊。”
这个时代,连一点点美好的东西也无法留存,真的糟糕透顶!
龙修看到这一切,大概会很难受吧。
“瑟娜小姐,这些海盗要怎么处理?”卢斯.亚里士提醒道,“他们手上都有不少人命。”
最有资格给这些破坏书店的家伙定罪的,一定是对这里抱有深切感情、留有美好记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