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
严悠悠愣怔的看着男人的眼眸，“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愿意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乔子扬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你知道吗？每次你跟我说谎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你能跟我说一次真话，或许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没有。”
他掌心轻轻的描摹过严悠悠的眉眼，声音带着嘲，“一次都没有。”
过往那么多次，但凡她解释一句，道一次歉。
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或许，我姐说的对，我就是个傻子。”
他的指节停顿在你女人的唇瓣，“如果不傻，怎么会做了那么多明明不用做的事，怎么会一步一步，把自己弄成如今这副样子……”
他垂下眸，丝丝缕缕笑了出来。
可那笑，十分奇怪。
冰冷的指节抵着唇瓣，严悠悠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她哑声，“乔子扬，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么。”
乔子扬眯起眸，“悠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严悠悠一怔，随即垂下了头，表情十分痛苦。
她浑身直颤，“别说了。”
见女人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乔子扬唇瓣的笑弥漫到了眉梢，毫不客气的把那些残忍的过去一一剖开。
“那时候你放学回去的路上被人堵在墙角，我发现你的时候……”
“不要说了！”
严悠悠怒吼，狠狠推了男人一把，眼里满是恐惧。
乔子扬猝不及防，被推的后退半步，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的女人。
他蹲下身，指节缓缓扣起她的脸，逼迫她跟他对视。
比他动作更残忍的，是他的声音。
“我路过的时候，你浑身是伤倒在雪地里，身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是我把外套给你披上，送你的去的医院。”
“那时候医院的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欺负成那样。”
“现在想来，那可真是孽缘的开始啊。”
乔子扬如愿看到女人惊恐的眼眸逐渐变得灰败，颤抖着瘫软在地。
他笑了，“早知道，当时就不救你了。”
严悠悠看着面色温和的男人，听着他那残忍至极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和乔子扬相遇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
她放学回去的路上遇到一群小混混，把她逼到墙角。
整整四个多小时，极其残忍。
最后在她快晕过去的时候，乔子扬出现了。
他给了她外套，还送她去医院。
可能人在绝望之际，会本能的抓住一只手，而乔子扬，就是那只手。
她当时只是个小姑娘，害怕的要命，听到他说要报警，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恐惧。
要是让严兰芳知道自己出了这种事，肯定会骂她丢人。
更何况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就没脸活了。
于是，她没报警。
第155章 亲
那件事很多个晚上都是她的噩梦，她根本不敢去想，现在被重新提起来，就像是曾经的伤疤又被狠狠划了一刀。
她颤抖着身躯，把自己抱成一团。
乔子扬却不忍心了。
明明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可看到她这样，心里却跟针扎一样。
他抬手，把严悠悠抱到了自己怀里。
“好了，”他跟往常一样，亲吻着她的额头，就连话都是之前很多年如出一辙的安慰，“都过去了。”
可严悠悠却没动。
她眼眸僵直，没有一点反应。
乔子扬亲了亲她的脸，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唇，“你还记得吗？欺负你的那些小混混，都被我给弄死了。”
严悠悠这才动了下眼珠，怔怔的看着他。
见她有了回应，乔子扬这才挑唇笑出了声，他掌心轻轻摩挲她的脸。
“悠悠，你只有我了。”
他笑的极轻，“当初医院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出院后你主动来找我，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把你自己给了我。”
“然后，你说想跟我在一起。”
“我答应了。”
“所以在你说你缺钱的时候，我就去偷了家里的钱，被家里打了个半死；你说你每天都做噩梦，梦到欺负你的那群人天天缠着你，于是我就帮你解决了他们；你说你看颜欢不顺眼，想要敲诈她一笔钱，我就按照你的绑架了她，就连你说你想要一套房子可以住，我都给你买了。”
“你想要的我费尽心思给你，就怕你受委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捧着女人的脸，“悠悠，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别说了！”
严悠悠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可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他在提醒自己曾经犯下得错，还有那屈辱的四个小时。
她恨，恨的发狂。
“哦，差点忘了。”
乔子扬不怒反笑，“严兰芳也是你让我杀的，因为你说她知道了你太多秘密，只有死了才不会说出来。”
他弯腰，鼻尖贴上女人的鼻尖，“可是悠悠，她是你母亲啊，你怎么舍得的？”
短暂的刺激，终于让严悠悠溃不成军。
“我让你别说了！”
她怒不可竭，声音歇斯底里的厉害，眼眸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