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舟忽的靠近，扣住了女人的下巴，以吻封唇。
“没有可比性。”
沈知意脸颊有些红，主动偏开了脸蛋。
吃完牛排，体力恢复了点，沈知意看了眼时间，“还有多久到？”
“九个小时。”
林屿舟道，“你再睡会？”
“不要，”沈知意摇头，嘴巴都撇了起来，“再这么睡下去，人都废了。”
她抬手，问空姐要了一本书。
翻开看了几页后，忽然把书放到了林屿舟腿上。
“你帮我念呗。”
林屿舟看着膝盖上放着的书，是博尔赫斯的诗集《另一个，同一个》，见女人脑袋主动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哼笑了一声，“要翻译还是原文？”
诗集是标准的英文原籍，但是他可以读翻译。
沈知意唔了一声，“随便。”
林屿舟翻开书看了几页，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念了起来。
标准的英式发音。
WhatcanIholdyouwith?
Iofferyouleanstreets,desperatesunsets,
themoonofthejaggedsuburbs.
Iofferyouthebitternessofaman
whohaslookedlongandlongatthelonelymoon.
沈知意原本不困，可听着那隽哑好听的英文，竟然觉得心绪都平静了下来，伴随着声音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屿舟放下书本，看着身侧睡着的小女人。
他挑唇，眼尾染了笑。
折腾了十多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一下飞机，就上了酒店老板的车。
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抵达酒店。
沈知意拿着房卡打开门，正准备把自己摔到酒店的床上，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的肾上腺素猛的窜到了最高。
“怎么了？”林屿舟走过来，看到酒店的装修，唇瓣染了笑。
“不喜欢？”
标准的星空顶配套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脚下是蓝色的温泉，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雪景，头顶圆拱形的透明屋顶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景色。
林屿舟走进去，站在雪景前面的窗户边。
他抬手，指节轻轻抵在了玻璃窗上，“在这里一定感觉很好。”
沈知意，“……”
见她没吭声，男人又走到床边，抬头看着圆拱形的透明屋顶，“在这里也不错。”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可沈知意听懂了。
她竟然听懂了。
“我要洗澡，你慢慢看。”她换好拖鞋，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起身的时候猛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浴室的门，是透明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叫管家过来，一转头却看到林屿舟手里拿着遥控器。
她催促，“你快把窗户关上。”
林屿舟嗯了一声，尾调拉的格外长，似是询问的语调，“今天晚上听我的？”
沈知意，“……”
为了自己能顺利洗澡，沈知意妥协了。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两个人下楼去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连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上面的餐食还都一般般，沈知意此时此刻饥肠辘辘，急需要东西填补自己的胃。
吃饭之前，沈知意拍了个照，给岑佳禾发了过去。
岑佳禾，「……」
「沈大小姐，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不然你回来那天，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沈知意挑唇，用图片发了条朋友圈。
然后，开心吃饭。
乔蔓刚从医院出来，买东西付款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沈知意的朋友圈。
「迟到三年的蜜月旅行」
后面还附带了两个眼睛冒星星的可爱表情包。
配图是一张精美西图澜娅餐厅吃饭的照片。
照片中，比餐食更吸引人的，是照片一角露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腕的腕表让乔蔓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攥着手机，骨节泛白。
这场游戏走到最后，她输的彻底。
不，不是输。
是一开始，她就没赢过。
即便沈家发生火灾，沈知意还是那个沈知意，她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远不可及。
就像她，卑微到尘埃里，也没能把自己的烂牌打好。
颤抖着手，她缓缓评论了一行字，「蜜月快乐。」
发送出去，她眼眶早已红的彻底。
严悠悠原本窝在自己的房间，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刷手机，结果就看到了沈知意发的朋友圈，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林屿舟。
她们的生活，她的梦。
哪怕她现在银行卡里有钱，甚至足够一个普通人的后半生，可她还是没有这么破釜沉舟的底气和自信。
可沈知意却可以。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哪里，就令无数人艳羡，无数人妒忌。
最后，她扯了扯唇，把手机丢到了沙发。
……
吃完饭回到酒店，沈知意趴在床上玩手机。
忽然，手机收到一条评论。
她点开，是冯钧同发来的，「我看你定位在冰岛，和林屿舟去的？」
沈知意回，「除了他还会有别人？」
「我也在冰岛。」
冯钧同，「你信不信，我可以说出你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