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回答的格外平静，“我只会确定他是单身后再下手。”
“你就这么肯定？”
“我……”岑佳禾问的太咄咄逼人，沈知意瞳眸有片刻的微怔，“禾禾，如果是如果，现实是现实，更何况……没有那个男人值得我去当小三。”
林屿舟也不行。
岑佳禾笑了，“可是知知，如果你知道林屿舟也喜欢你呢？”
沈知意睫毛颤了下，有些懵，“他不是本来就喜欢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岑佳禾忽然坐直了身体，醉迷迷的目光盯着沈知意，“如果你喜欢林屿舟的时候，林屿舟恰好也喜欢你，想把你留在他身边，但是在你们相遇之前，他已经结婚，你……也会坚持自己的准则不动摇吗？”
包厢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只有岑佳禾喝醉酒略微重的呼吸声。
沈知意愣怔了半秒，忽然迷茫了。
“或许会吧，”她垂下眼睑，“毕竟喜欢是不能分享的，如果他喜欢的人是我，自然会和自己的妻子离婚，如果喜欢的不是我，我也不会没脸没皮去当这个小三。”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
如果是其他男人，她一定不会蹚这个浑水。
可如果这个人是林屿舟……
她能做的，就是给他做选择的机会。
“知知，”岑佳禾似是忽然不醉酒了，视线也清晰了起来，“没有人一辈子会只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一颗心永远会守着自己的心，只为了等另一颗心。”
“人的心都是分成很多份的。”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是在自嘲，“我之前也以为，我这辈子一定不会插足别人的关系，因为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别人婚姻家庭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以，即便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我的想法也没变。”
她平缓道，“我不会破坏陈彦礼的婚姻。”
“可如果他来找我，我也不会拒绝。”
第189章 扶腰
那声音轻轻细细，却格外清晰，隔着包厢昏暗的灯光，沈知意看到了女人眼眸里细细的苦涩，似是冬日里料峭的枯枝。
或许，这已经是岑佳禾能做出来，最理智的决定了。
岑佳禾盯着桌上的酒杯，声音轻的很，“我已经跟我的导师说了我明年要考研，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会选港大，到时候如果陈彦礼不来找我，我们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躲开。
这样或许……还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沈知意眉心稍蹙，“距离你考上港大需要一年半，估计到时候陈彦礼早就结婚了，他如果在这段时间找你，你怎么办？”
那不就还是被迫当了这个三了。
岑佳禾视线顿了下，“你说的对哦……”
就算要躲，还有一年半。
如果陈彦礼结婚，到时候她可真成为众矢之的了。
“可是知知，感情真的好难控制啊……”
岑佳禾垂下眼睑，声音多了几分沮丧，“我明明知道他对我的喜欢没有多少，也知道他迟早要结婚，可我就是贪恋这股温暖，我舍不得……”
相较于岑佳禾的失控，沈知意格外冷静。
“你不是和他去外地了？”她道，“你们没谈好？”
“谈个屁！”
岑佳禾嘴巴瞬间撇起来了，“是他用我的软肋威胁我，让我和他见面，我又不能不去。”
她有点委屈，“他实在是太坏了。”
沈知意，“……”
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问，“那他是什么意思？打算继续跟你这样？一边拥有自己的婚姻，老婆家庭和孩子，一边豢养你这个鸟儿逗弄玩儿？”
岑佳禾视线迷蒙了半秒，摇头，“不，他喜欢我。”
“他没有把我当鸟，只是……”
“只是什么？”沈知意咄咄逼人。
“只是……”岑佳禾目光都开始涣散了，声音也变得格外冷静，“只是他这种人，生下来喜欢就不是全部，他承担的责任太多，婚姻对他来说，是稳固权势地位最便携的手段，而且……”
她歪了下脑袋，“知知，喜欢不能当饭吃，人活着要做的事情，要保护的人太多了。”
让陈彦礼为了她放弃一切，怎么可能。
沈知意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和他保持这种关系，直到你考上港大的研究生？”
为了一个男人，选择了一个外省的研究生。
可真是荒谬。
岑佳禾视线迷茫的转过头，唔了一声，“也许吧……”
沈知意咂然，“你疯了？”
岑佳禾颤了下睫毛，眼睛有些红，“我也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其实我一开始也想快刀斩乱麻的，可偏偏他主动找上我，说不准我跑……”
她迷茫抬眸，“知知，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沈知意没吭声。
岑佳禾顺着卡座滑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声音染了哭腔，“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要结婚，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什么不准我走……”
明明上一秒还说的那么清醒，现在又矛盾了。
果然，爱就是自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