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沈知意冷笑,“欧文先生,你弄伤了我老公,还希望我和你合作?”
“这件事你可真冤枉我了。”
欧文语调略微上扬,“林总受伤的事,可跟我没关系。”
他抖了抖烟灰,慢条斯理道,“导致他受伤的人,同样也是我的死对头,更何况,他想对付的人也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弄伤他?”
沈知意逐渐冷静下来,“真不是你做的?”
“不是。”
沈知意抿唇,掂量道,“你想我跟你怎么合作?”
男人答非所问,“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幅画里有什么吗?”
“那幅画里面,藏着一封遗嘱。”
欧文淡笑出声,“沈知意,找个时间,跟我见面,把东西交给我,这是你唯一可以保全自己的办法。”
“保全自己?”沈知意蹙眉,“你什么意思?”
难道对方真没打算放过她?
“自从那幅画出现在沈家开始,沈家一个人也逃不掉,”男人言简意赅,“沈知意,你本来应该死在那场火灾里的,包括那幅画,可偏偏你活下来了。”
“秘密被人发现,知道秘密的人,除了死之外,没有第二条路。”
沈知意攥紧手机,目光落在了林屿手熟睡的脸庞上,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
“是吗?”她挑唇,“你就这么肯定?”
欧文眯起眸,“你难道想毁掉那幅画?”
他笑了,“沈知意,你还不明白吗?那幅画里面到底有没有遗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幅画落在谁手里。”
摩根家族所有人都虎视眈眈,怎么可能每个人费尽心思,都只是为了得到那封遗嘱。
万一遗嘱对自己不利呢?
只是为了遗嘱,显然太本末倒置。
或许……他们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只是那幅画。
画就是遗嘱,遗嘱就是画。
沈知意虽不知道摩根家族现在的局势,但是最基本的理解还是有的。
她咬唇,“好,我把那幅画给你。”
欧文嗯了一声,“你没在那幅画里找到遗嘱吗?”
“没有,”沈知意摇头,“或许当初那幅画送到沈家的时候,就根本不存在遗嘱,又或许……是我没能发现。”
欧文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语调顿了顿,邪佞一笑,“你什么时候把画给我?”
“随时都可以,不过……”
沈知意冷不丁笑了一声,“欧文先生,这幅画现在是我唯一的筹码,如果我把它给了你,到时候别人想对我下杀手,我可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而且,你确定这幅画给了你,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知道火灾到底有没有第二种真相了。
根本没什么意义。
她要的,只是自己亲近的人平安。
如果真的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那么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同归于尽。
“那就要看沈小姐如何选择了。”
男人丝丝缕缕笑出了声,“乔蔓应该联系过你了?”
沈知意蹙眉,“是你让她联系我的?”
“她愿意联系谁,是她的自由,跟我可没关系,”欧文笑的狂妄,“不过要是沈小姐愿意离婚,这件事或许解决起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沈知意愣了半秒,“什么意思?”
……
沈知意在医院陪了林屿舟三天,他都还没有醒来。
整整三天,她都没合眼。
期间周薄砚来过一趟,在沈知意的追问下,只是淡淡说了句,“他受伤的事,我也有责任。”然后就不吭声了。
沈知意恼的不行,直接把人给推出去了。
最后还是张妈看不下去,主动道,“太太,您都三天没睡过整觉了,要是先生醒来看到您这样,他会担心的。”
其实林屿舟的身体情况已经平稳了下来,醒来是迟早的事。
可沈知意不放心,才陪了三天。
架不住张妈的催促,沈知意还是回了别墅。
洗完澡,直接把自己甩到了床上。
许是好几天没有认真休息过,沈知意这一觉睡的特别沉,再醒来窗外黑漆漆的,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她去衣帽间收拾出来了林屿舟换洗的衣服,让叶回送自己去医院。
佣人听的云里雾里,解释道,“太太,从三天前开始,我们就没看到过叶助理了。”
顿了顿,“他是跟林总一起出去的。”
沈知意,“……”
她嗯了一声,“那就换个人来开车吧。”
她拎着衣服和洗漱用品上车,系好安全带给叶回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通。
于是,她给周薄砚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屿舟醒来了?”
“还没,”沈知意摇头,“我想问问你,叶回去哪里了,自从上次林屿舟带着他出去后,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他。”
电话对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被抓了。”
周薄砚嗓音多了半分沉,“可能凶多吉少。”
挂断电话,沈知意抬头看向窗外。
深秋的天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冷风,道路两边泛黄的银杏叶了落在地上,偶尔车辆驶过,地上的树叶也跟着翻滚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