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
她轻轻扶额,让女佣全部出去。
换好衣服出来,其中一个女佣道,“夫人,伯爵先生在前厅,说您洗漱完后去找他。”
沈知意嗯了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她推开洗手间门,进去后反锁,然后拿出手机。
她点开岑怀景的微信,翻找到姜安允的聊天界面,发了条消息出去。
那边很快回了,「知知,是我。」
沈知意松了口气,「欧文要的那幅画,我把它藏在了别的地方,但是位置暂时不能告诉你,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发完消息,等到对方回复后,她才删掉手机记录,推门出来。
女佣在门口等着。
沈知意提着裙摆,“好了,走吧。”
女佣点点头,带着沈知意离开城堡。
不多时,摆渡车开过来,沈知意和女佣坐上去,绕过弯弯绕绕的庄园草坪,最后在前面的一个圆拱形的巴洛克风城堡面前停下。
城堡门口站着两排士兵,筒帽上戴着羽毛,脚踩着长统靴,像极了老式电影里欧式士兵的装扮。
沈知意脚踩在地毯上,拾级而上。
清晨换衣服的时候,女佣准备了很多宫廷礼服,沈知意觉得繁琐,就选了一件最居家的长袖裙,上面的花纹有点洛丽塔风,现在走起来刚好不费事。
两个士兵见沈知意过来,主动打开了繁琐的巴洛克风雕花圆拱门。
里面富丽堂皇,奢华璀璨。
沈知意站在门口,仿佛看到了画展上的油画。
欧文坐在大厅的沙发,旁边站着女佣,睨到她进来,主动起身走过去。
他抬手,“把手给我。”
沈知意怔了下,拒绝了。
欧文并未恼,只是浅浅勾唇,跟着沈知意走到沙发旁。
沙发有三个方向,最中间主位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袖裙,金色的头发低盘在脑后,头上戴着一顶法式礼帽,一侧的黑色纺纱挡住了精致妆容的面部,高贵而典雅。
欧文颔首,“母亲。”
女人嗯了一声,戴着手套的指节搭在膝盖。
“坐吧。”
沈知意脸庞含笑,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欧文开口,“母亲,我父亲留下来的那幅画,现在在沈小姐手里。”
女人这才睨了眼沈知意,摘掉手套轻轻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我让你把画拿回来,你把人也带回来,是不是不太合适了些?”
欧文温声,“沈家当初发生火灾,知道这幅画的人只有她了。”
女人搅拌咖啡杯的勺子微微顿住,抬眸看向沈知意时,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真是可怜的孩子。”
她放下咖啡杯,“行了,既然人都带回来了,就留下吧,反正只要在庄园里,我就不信别人敢当着我的面动手。”
提到火灾,沈知意呼吸几乎凝滞。
直到从城堡出来,她才转头看向身后的欧文,眼里敌意明显。
欧文单手插兜,“沈小姐,沈家的火灾,我很抱歉。”
沈知意绷紧指节,眼眸多了几分冷。
她转身,加快脚步。
欧文身高腿长,轻而易举跟在她身后,“昨天晚上你应该联系上林屿舟了?”
沈知意停下脚步,“你早就知道?”
欧文挑唇,“我说过,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指节攥紧裙摆,语调多了几分讥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到了现在,摩根家族的继任仪式还没有确定人选?”
欧文视线一顿,眼眸浮起笑,“沈小姐,我有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沈知意抬眸,语气咄咄逼人,“迎娶姜安允,自己站在继承人的位置上?”
欧文笑着摇头,“要是真有这么容易,我就不会把你绑来了。”
沈知意不解,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身上除了那幅画之外,没有别的筹码,”她偏开脸看向窗外,“更何况你也说了,这件事的本质根本就不在于那幅画。”
欧文淡呵,“遗嘱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沈知意瞳孔紧缩,随即恢复平静,“我拿到又如何?”
欧文半弯着腰,靠近沈知意。
“约瑟夫先生,本身就不应该继承摩根家族,”他嗓音染了笑,“同样,我和姜安允,也不会是唯一的继承人选。”
沈知意绷紧指节,呼吸微颤抖,她偏开脸,看向别处。
欧文挑唇,“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摩根家根系复杂,不管是所谓的遗嘱还是那幅画,都只是一个导火索,但是现在契机还没到,所以东西还不能放出来。”
沈知意一怔,回头,“什么意思?”
欧文眯起眸,眼眸的笑意多了几分邪佞。
“记得国内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他眯起眸,了然的挑唇站直身形,“哦,想起来了,叫橘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知意盯着男人带笑的眼眸,忽然觉得他十分可怕。
比她想象中,要危险的多。
……
沈知意在朗顿庄园相安无事待了一周时间,期间衣食住行无需担心。
这周末,她如往常洗漱休息。
刚躺到窗外,外面就急匆匆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