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脸上的伤,沈知意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十五分钟后,两人到了一家烧烤摊。
“这附近有药店吗?”下车后,沈知意环顾了下四周。
冯钧同挑眉,“做什么?”
沈知意指了指他的嘴角,“你的伤。”
“呵,”男人扯了扯领口,声音格外随意,“男人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点伤,这是勋章,”他挑唇,“要是真下不去,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他拉过一旁的凳子,让沈知意坐下。
“吃过烧烤吗?”
沈知意点头,“之前和同学聚餐的时候吃过。”
她在凳子上坐下,目光本能落在了十米外的一家药店。
“我去买点药,”她道,“一会回来。”
她把包放在一旁,拿了钱包去买药。
冯钧同拿着菜单刚点了两个菜,包里女人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接了。
“喂?”
忽如其来的男声,林屿舟眉心瞬间拧了起来。
“冯钧同!”沈知意见男人正在接听自己的电话,眉心都拧了起来。
她走过去,把手机抢回到自己手里。
一看,竟然是林屿舟的电话。
她脑袋一团乱,思考了仅半秒的时间,直接挂断了。
冯钧同耸肩道,“我怕有什么急事,所以帮你接了。”
沈知意把药丢给他,有些气。
原本好好的一顿烧烤,气氛忽然变得格外沉默,加上本来就是下雨天,烧烤摊的人寥寥几个,雨声砸在雨棚上,声音格外响。
最后还是冯钧同开口道,“还喜欢他?”
沈知意持续不吭声。
“好吧,”冯钧同无奈,双手作揖,“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接你电话,我跟你道歉。”
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沈知意看着男人故意扮丑,心情好了那么点。
“我不是在生你气。”她盯着碗里的虾,心里闷闷的。
她生气的不是冯钧同接她电话,而是林屿舟。
冯钧同了然的哦了一声,“果然,这么多年除了林屿舟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你因为一件小事就这么生气。”
沈知意放下筷子,“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
言罢,冯钧同直接拿起了筷子。
吃的时候,签肉刚好剐蹭到了嘴角,他疼的脑袋都歪了,“好疼!”
沈知意忍不住笑,“知道疼还吃烧烤?”
“这不是怕你反悔嘛,”冯钧同强忍着痛吃了一串肉,“而且我今天都挂彩了,必须得吃点好吃的弥补一下我挨揍的脆弱心灵!”
他递给了沈知意一串肉,“你也尝尝。”
沈知意接过,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冯钧同不满,“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这家店可是小爷我经常光顾的,你要是敢说难吃,我就……”
沈知意抬眸,“就怎么样?”
“就……”冯钧同忽然弯腰靠近她,“就让你陪我吃一家你觉得好的!”
忽然的凑近,沈知意本能怔了下。
下一秒,脖颈被男人扣住。
“沈知意,”冯钧同的声音就在她耳畔,“你说,如果林屿舟看到你和我接吻,他是来把你带走,还是当作没看到?”
语毕,沈知意本能紧缩了瞳孔,下意识往身后看。
雨夜里,撑着黑色伞的男人身形几乎和墨色融为一体。
“想赌吗?”
男人的声音徐徐入耳,沈知意的心在答应和拒绝之间来回摇摆。
最后,她拒绝了。
“我吃好了,”她问,“你吃好了吗?”
“菜都还没上完呢。”
“可我要回去了,”沈知意起身,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钱放在桌子上,“你慢慢吃。”
冯钧同拽住了她,“撑把伞再过去。”
沈知意怔了下,“那你呢?”
刚才下车的时候,车里就只有一把伞,要是她用了,他就用不了了。
冯钧同嗤,“我车在旁边,还能淋着?”
见状,沈知意也不再推辞,撑着伞进入了雨幕。
隔着淅淅沥沥的大雨,她很小心的踩过路边的水坑,可还是不可避免打湿了鞋袜,直到在男人身边站定,“回去吗?”
黑色雨伞下,男人的下颚紧绷,浑身上下那股子冷意比雨水还要凉。
沈知意有些拿捏不透他的情绪,只好自己去扒车门。
可车门却反锁了。
她有些愣怔的回头,“林屿舟,门开不开。”
话刚落,忽然的力道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反抵在了身后的车门上。
她的下颚被掐住,男人的吻迎面压下。
后背贴上一股冰凉,很快衬衫裙就被雨水浸透,她本能抬手抵在男人胸膛,想挣脱开,可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
男人沉哑的笑响起在她耳畔,“林太太,你怎么这么不乖。”
一瞬间,气氛骤然沉默。
沈知意怔怔的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林家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讨饶的。
她只知道她醒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在车里,第二次是在卧室的床上,第三次是在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