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着她,王氏就紧盯着问:“你与她说了什么?就是她搞的鬼,她是不是都承认了?”
谭婉微微抿唇,神情疲惫道:“没有,不是都说了这事和乔姐姐无关吗?母亲为何总是栽赃到她身上?”
王氏怒道:“乔姐姐乔姐姐,那个贱人怎配让你这样喊?晖儿可是你亲大哥啊,你却……”
谭婉忍着不耐,一字一句道:“若大哥足够清清白白,又怎会闹出今日这样的事?母亲,我人虽在陵州,可府中发生过什么事我一清二楚。大哥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与您脱不开关系。您与其为他遮掩,不如想办法叫他改邪归正。”
说完这些话,谭婉便看向老太太道:“祖母,我送您回去吧。”
谭老太太长叹口气,点点头,与谭婉一道走了。
王氏还要哭闹,谭侍郎恼恨的瞪了她一眼,也甩袖走了。
见院中剩下的人不多,乔氏面无表情的赶人:“大嫂,夜深了芸儿要休息,你与大公子也走吧。”
王氏爱怜的扶起自己儿子,红着眼骂乔氏:“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叫那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她冷笑道:“好哇,我倒要看看,谁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整个院里的人都赶走,乔氏这才安慰谭芸几句,带着一身冷意离开。
而跟着赵渊离开的乔鸢飞,此时正坐在马车上,被赵渊盘问。
“谭晖的头发是你剃的吧?”
乔鸢飞面不改色道:“一边是,一边不是。”
赵渊:“……他那些死了的仆役呢?”
“不是我。”乔鸢飞道,“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平白杀那么多人做什么?”
赵渊听到这话,抬起眼,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
乔鸢飞立刻反问:“不信?”
赵渊收回视线,摇摇头:“并非不信,只是我叫人查过谭府周围了,不像是有外贼潜入,更像是府中人动的手。”
乔鸢飞闻言,手肘垫在膝盖上,偏头撑腮看着赵渊:“就算是府中人动的手,也不能确定是我吧?”
赵渊却回望过来,语气笃定道:“你武艺高强,有很大嫌疑。”
“我武艺高强?”乔鸢飞笑出了声。
她坐正身子,将纤细白皙的五指伸到赵渊眼前,轻轻晃了晃。
“你瞧我这一双纤纤玉手,像是武艺高强的人吗?世子,你莫不是觉得我那次能骑马来救你,便是个武功盖世的女侠了吧?”
马车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乔鸢飞的手指在这灯下,仿若自带柔和的光泽。
赵渊只是随意瞥一眼,纤细的腕骨,莹润白皙的手背,就好似全部刻在了心中。
见乔鸢飞还要将指尖往前伸来,赵渊立刻别过脸道:“若非你有武艺傍身,永亭侯不会死的悄无声息。”
乔鸢飞听见这话也不奇怪,她收回手说道:“你还认定是我杀了永亭侯?”
赵渊淡淡道:“我只是不再追究,并不是蠢笨。”
乔鸢飞:“……哦,反正不是我杀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
赵渊抽抽嘴角,索性坐正不与她说话了。
乔鸢飞却主动开口问:“这么晚了,世子怎得不回王府还待在大理寺办差?”
赵渊解释:“我今日并不当值,只是有些事情要办,恰巧半路碰见了那小厮,便顺势跟着过来了。”
乔鸢飞笑了笑,附和着他说:“那还真是挺巧的。”
这话里的真真假假,二人心知肚明。
但乔鸢飞不再问,赵渊自然也不主动多说。
到了城西巷子,支勒把马车停在了宅子外。乔鸢飞下车,赵渊扫视一圈周围,道:“你这地方选的不错。”
乔鸢飞点头,坦坦荡荡道:“我有钱,自然要选个好地方。今日多谢世子了,来日请世子喝酒。”
赵渊轻勾了下唇:“好,那就不打扰乔姑娘休息了。”
乔鸢飞看马车换了方向,朗声道:“世子好走。”
支勒驾车离开长巷,回头看不到乔鸢飞的人影了,才问赵渊:“主子,乔姑娘生疑了?”
赵渊“嗯”了一声:“监视谭府的人都撤回来吧,她既换了住处,留在那里也无用了。”
“那这边呢?”
“这边……”赵渊略一迟疑,“叫支陀来。乔鸢飞敏锐,其他人多半都会被发现。”
第102章 你敢觊觎阿渊哥哥,我打死你
回了自己的院子,乔鸢飞踏踏实实睡到了天亮。
她本打算这几日就在小院里休息,把那些囤着的话本子慢慢看完。谁知早饭都还没吃完,债主就找上了门。
大门被拍响后,老田来报,说是长公主府上来人了,请乔鸢飞过去一趟。
冬叶睁大眼睛道:“不会是文华郡主来找姑娘算账了吧?”
乔鸢飞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擦嘴角:“八成是。”
冬叶忙担心道:“姑娘,那怎么办?你要去吗?”
“来人是长公主府的,长公主之命,怎能不去?”乔鸢飞起了身,平静道,“走吧,先换身衣服。”
主仆两都换了身衣裳,这才出门去。
门外马车上坐着的,居然还是个眼熟的人。
冬叶指着她诧异道:“你、你不就是那日领着我家姑娘进宫的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