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这么一想，就基本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王氏不服气阿鸢能嫁给世子，得知那王姑娘也对世子有意后，便想叫王姑娘攀附上世子。但我知道那小姑娘，虽然性情有时候不太讨人喜，却是个有底线的。怕是王氏没说动她，便给她下了药！”
赵渊也附和道：“是，支勒说王姑娘被带进屋子时昏迷不醒。”
乔鸢飞此时插话，问道：“支勒离开时，没有注意到谭晖吗？”
支勒摇了头，只说：“属下一看到那姑娘，本想着把人丢出屋子。后来想想外面怕是有盯梢的人，便没有打草惊蛇，只早早就离开了。”
乔鸢飞这才说道：“如此说来，谭晖怕是早就盯上王清雯了。”
谭晖如今在京中的名声不好，头发没了后形象也被毁掉，所以亲事比之前要艰难很多。头发想要养回来，一年半载就可以，可名声和年龄却不等人。
眼见着妹妹找到了好婆家，表妹也急着嫁人，庶出的弟弟一再被父亲看重，他岂能不自己做些打算。
相较于京中其他看不上他的姑娘，王清雯且不说样貌才学出众，至少也是官宦之后，还是表亲。
若能与他成婚，舅父一家起码还能完全支持他，这对他以后争夺谭家地位有很大的助力。
所以，说不得今天这个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乔氏听完有些叹息，憎恶那母子俩的恶心手段，又有些为王清雯感到可惜。
她为王清雯寻的那几户人家，虽不能说家世高贵，但起码都是清白人家，儿郎也都品行端正，王清雯嫁过去后只要夫妻一心，以后日子必然能过好。
可她如今被迫与谭晖扯在一起，以后日子会过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王氏当姑姑时，都能把王清雯当成依附权贵的工具，当了婆母后岂不是更对王清雯挑剔？
众人都在心中唏嘘，谭二爷却先向赵渊告罪了：“今儿本是大喜的日子，却将世子无辜牵扯进来，是我们疏忽了，还望世子莫怪！”
赵渊却语气温和道：“谭大人不必客气，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须这般见外？”
这话一出，谭二爷的笑容才真实了许多。
聘礼已下，休息也没休息成，赵渊干脆先行告辞。
谭二爷亲自送着他离开，一折返回来，就见谭侍郎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世子走了？”
谭二爷脸色淡淡的：“走了。”
谭侍郎忙道：“怎么不拦一拦，好叫我也给世子解释一番。”
谭二爷却看着他讥讽道：“大哥这话真是有意思，大嫂闹到客院的时候，不见你出面解释。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又来解释了。莫非，你也在等着大嫂的计划成事？”
谭侍郎一愣，随后拉下脸骂道：“老二，你如今是攀上王府，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怎敢这样与我说话？”
谭二爷讽刺道：“是，大哥一向威风，任何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大哥也要想清楚，赵渊是何等人物，岂会轻易被你们算计。今日的事幸好没有酿成大错，若真着了你们的意，别说攀附王府了，谭家以后能不能在上京存活下去，还是两说！”
“莫非，大哥忘了世子赵渊以前的名声？”
谭二爷撂下这话后，甩袖离开，谭侍郎的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装着满腔怒火才回到东院，就听有人来报，说是表姑娘正在寻死。
谭侍郎正在气头上，又暗恨王清雯不争气，便怒道：“叫她去死，没用的东西。她能嫁给我儿是她的福气，如今还敢挑三拣四？”
可这话刚说完，又有小厮跑来喊道：“老爷不好了，表姑娘刺伤了大公子，正要拉着大公子同归于尽呢！”
谭侍郎这才惊到，匆匆忙忙再次起身赶到了王清雯的院子。
他到时，院子里围了很多人，王清雯头发乱糟糟的，手持一把剪刀，衣服上都是血。
而躲在不远处的谭晖，则捂着手臂，一脸憎恨！
整个院中的人都在惊惧而警惕的盯着王清雯，只有谭婉双眼通红道：“清雯，把剪刀放下，听话！”
王清雯愤恨的盯着所有人，最后将矛头对准了王氏。
她又是自嘲又是满眼恨意的说道：“姑母，你可是我的亲姑母啊！从小爹娘就说，你与我的母亲没什么两样，叫我来了上京后要敬重你、听你的话。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用我的清白换你谭家的前程，如今我被谭晖玷污，你竟还要我给他做妾！”
“姑母，你到底有没有心？”王清雯声音凄厉的喊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第206章 不吉利的东西，扔了
东院的闹剧，很快就传到了乔氏等人的耳朵里。
乔氏虽然有些唏嘘，但到底不宜插手，只是叹道：“她将姑母做到这一份，也是天底下少有了。若是被她那哥哥嫂嫂知道了，心中岂能不记恨？”
乔鸢飞正在整理东西，闻言说道：“世间像姨母这样能为侄女外甥女真心打算的人，本就不多。大夫人向来自私，连嫡亲的女儿都能给儿子铺路，更何况一个侄女？”
乔氏便又叹了一声：“也是。”
这个话题就此撂过，没有人再提。
不过很快，东院那边就传来消息，王清雯终究还是和谭晖定下婚事，准备嫁入谭家大房当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