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阻止王清雯，谁知这平素里闷不吭声的表妹，今日竟像喝了假酒一样，话语多得道不完。
这厢她还在说：“我在陵州一直听着赵世子的英勇事迹，如今来到上京见到了真人，心中自是有些激动。况且，赵世子生得那般好看，如仙人似的，可不高兴吗？”
她说完了，还追着乔鸢飞问：“乔姐姐，世子这般神仙人物，上京是不是有许多女孩儿喜欢？”
乔鸢飞夹起一根鲜嫩爽口的黄瓜，嚼了嚼，说：“不知道。”
王清雯不信：“你与世子关系亲近，怎得不知？”
“王姑娘莫要信口胡说。”乔鸢飞抬眸，轻飘飘的瞥她一眼，“我与赵世子不过点头之交，何来关系亲近？你若要问倾慕者亦或者他心悦之人，寻陆家小姐比较妥当。”
王清雯道：“陆小姐是谁？”
谭婉在旁边面无表情道：“赵世子的未婚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整个屋子里只听到乔鸢飞轻轻的，富有节奏感的啃黄瓜声音。
王清雯似乎备受打击，神色有些呆滞，面容也惶惶的：“赵世子有未婚妻？”
谭婉似是要彻底浇灭她心中萌发的小火苗，语气冷冷道：“世子年岁十九，即将弱冠，自是有未婚妻。且那陆家姑娘出身高贵又才貌出众，世间鲜有女子能比。”
王清雯彻底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拿勺子搅拌碗中东西，一声不吭。
乔鸢飞吃饱了，便擦擦嘴起了身：“两位慢用。”
谭婉忙跟着起身，到了门外她才轻声开口：“乔姐姐，清雯年纪还小，今日说的话……”
“谭小姐放心。”乔鸢飞神色淡淡的，“我不是爱说闲话的人。”
见谭婉勉强笑了笑，乔鸢飞又安慰道：“上京多的是虚伪之人，王姑娘虽过于秉直了些，倒也坦诚的可爱，不必过于苛责她。”
谭婉这才微微放了心，唇边笑意真切许多：“多谢乔姐姐。”
第75章 你攻下赵渊的心，叫他退亲娶你
乔鸢飞走后，谭婉回到屋中，拧着眉头看向王清雯。
“清雯，你是故意的？”
王清雯收起单纯模样，声音平静道：“我确实仰慕赵世子，也确实想知道赵世子和乔姑娘是什么关系。”
谭婉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任谁能想到，昨天还温柔乖巧的表妹，在见了一个男人之后，今日就大变了模样呢？
“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对乔姑娘咄咄逼问！”
“我确实有些不礼貌。”王清雯叹了口气，“可我觉得乔姑娘不像个小气性的人，索性把我心中念头在她面前全部摊开，省得……”
“省得什么？”谭婉眼神陡然一冷。
她定定的盯着王清雯，道：“你以为乔姑娘会和你竞争？所以先打探人家的虚实。可你怎么不先想想，赵渊有未婚妻，便是你赢过了乔姑娘，难道还要自甘为妾不成？”
王清雯这才不说话了，眼中有些深深的晦色。
谭婉猜测着她心中想法，说道：“再说了，乔姑娘与赵世子如今亲近，皆是因为意外。乔姑娘是聪明人，知道赵世子有未婚妻，便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赵世子。”
王清雯却抬起头说：“乔姑娘不喜欢赵世子，赵世子不见得就不喜欢乔姑娘。这般明艳的美人儿，谁看了不心动？”
谭婉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后，她皱着眉有些疲惫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王清雯也起了身，她拿着帕子沾沾唇，声音温柔道，“我知道表姐作为侍郎府嫡女，有许多的不得已和无可奈何。但我不是表姐，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从小就被教导要主动出击，哪怕是别人的，只要喜欢便要争取过来。”
谭婉错愕道：“你好歹也是官家女子，真要做妾不成？”
“谁说我要做妾？赵世子虽然有未婚妻，可他们迟迟未成亲。只要不成亲，我就还有机会。再者，我王家越来越落魄，姑母嫁来上京都是高攀。若我能嫁给世子，王家才是真正有了靠山，也才能真正有以后。”
王清雯笑了笑，又露出从前含蓄娇柔模样：“表姐，你也不要生气。其实我挺喜欢乔姐姐的，所以今日确定她对赵世子无意后，我还挺开心的。”
说完这话，王清雯就对着谭婉微微福身，乖巧道：“表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她施施然的离开，独留谭婉一脸茫然讶异。
……
乔鸢飞并不知这表姐妹两后来又说了什么，第二日见到王清雯，她还如常打了招呼。
王清雯眸子微闪，见乔鸢飞神情无异，就知对方确实没把昨夜的话放进心里，便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大抵是心思都摆明在乔鸢飞跟前了，所以王清雯也不再藏着掖着，反而主动问道：“乔姐姐，世子今日有什么安排吗？”
乔鸢飞摇了头：“不知道。”
说罢，她看向王清雯：“你先前见过赵世子吗？”
王清雯摇摇头，笑容羞赧：“没有，昨日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你就非他不可了？”乔鸢飞很惊讶。
王清雯见她这般，反倒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虽是第一次见，但我在陵州时时听世子的英勇事迹。那种感觉就像，没见过他但已经与他相识千百遍。昨日再见到，便觉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