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君慎救她是真的,如果他也参与其中,根本没必要就她。
不对,她当时在哭,她的伤不致命,他或许听到哭声才动了恻隐之心。
那纪怀瑾呢?
他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她不应该怀疑纪先生。
纪怀瑾将她接回港城,因为她执意读寄宿学校,硬逼着爱子纪泽一也读寄宿学校,在学校陪她。
那些年,他尽心竭力的培养她,丝毫不输纪泽一。
他还为她寻找小北。
光是纪泽一,陪她走了那么多地方,闯进不知名山村,不熟悉当地习俗被追赶,险些被打,一起跌入雪谷,险些被冻死……
日复一日,这些绝做不了假。
父母已经离世,他们没必要为她一个孤女做这么多。
纪怀瑾是疼爱她的。
温妮。
温岚。
汪君慎。
真相到底是什么?
蒋一南还没想明白,温妮已经出手。
这一次来势汹汹,几日时间摧毁了汪洋好几个大项目,损失重大,高层逼着蒋一南交代。
蒋一南也没有手软,摧枯拉朽之势架空搅浑水的汪洋高层,启动西行贸易,抢占纪氏商业市场。
恶意竞争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最重要的是纪泽一辛苦多年的VG项目受到重创,整个南航贸易线被拆的七零八碎,那些闻风而至的竞争对手趁机瓜分市场。
纪氏商业这一次真的伤筋动骨。
蒋一南决心加大力度,她与温妮之间的对峙如同积压多年的火山喷发,冲破临界值,再难掩盖。
就在这时,她收到一份离婚协议。
协议内容是重新分配纪氏商业股份,以及纪泽一名下资产。
换言之,纪怀瑾给她的,这份离婚协议要拿回去十之八九,再给她一些豪宅豪车,几个小公司等等。
“离婚?”
深夜,蒋一南一个人在公寓,她没有开灯,摇晃着红酒喝到微醺,站在窗前抬眸望向不甚明显的星空,低领长裙曳地。
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此刻是几点,港城的夜晚璀璨如织,没有暗下去的时刻。
公寓实在安静,静到公寓外的电梯声都能听见。
蒋一南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嘴角牵起,黑暗里完全看不清样貌,她觉得自己大抵真的醉了。
这里的公寓私密性很高,在房间里是听不到电梯铃声的。
除非像蒋小北那样,骑着摩托车在过道里横冲直撞。
咔嚓。
是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蒋一南微勾着眸子,见一抹黑影闪入,大门随之关上,黑影几下踢掉鞋子,边走边扯掉领带,脱掉西装。
黑影兜头笼罩着蒋一南。
她半眯着眸子,还没看清,铺天盖地的吻倾泻,浓烈的酒味里夹杂着熟悉的木樨香。
是渴望,也是报复。
她下意识撑手,胸膛紧致的皮肤如同熔炉。
下一刻,她感觉天旋地转,被横抱起,像是急不可耐地去往卧房,却因黑暗绊了一跤,两人双双跌入客厅沙发。
随之,便是再熟悉不过的惩罚。
翌日清早。
蒋一南饿醒,阳光刺目,已经是中午,她躺在卧室里,身边空无一人,昨夜好似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如果不是身体熟悉的酥痛感。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多日不见,趁着黑夜,像是偷了半日时光,等天亮了,一切曝露在阳光下,便只能回到各自的立场上去。
要离婚了,依旧深爱着,便趁着黑夜不理智一次。
争斗没有结束。
之后,纪泽一参与其中,他像个精密设定的高发条仪器,不停地的工作,全世界飞,很快补救了温妮与蒋一南争斗而造成的损失。
他对汪洋更没有手软。
因为他的介入,汪洋很快败北,一片萧瑟。
除了蒋一南重新开辟的贸易线,此时的汪洋像是一堆破铜烂铁,等着宣布破产,等着卖废品,等着收购。
纪氏商业毫不意外的收购了汪洋。
下一步,便是她的贸易线。
蒋一南签了离婚协议邮寄过去。
“决定了?”
蒋一南没有说话。
“做了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做,我永远都无法给爸爸妈妈一个交代。”
蒋一南决心引温妮入局,花费了那么多心思,终于将温妮引到西行贸易线上,她将全副身家都压了上去,温妮也拿出半副身家与她争斗。
“所有证据都指向温妮,”蒋一南眼里没有丝毫温度,薄薄睇了眼张晓阳,“不是吗。”
“没有关键证据证明车祸是人为。”
“不会有关键证据出现了,”蒋一南摇头,“除了她的口供。”
张晓阳摇头,“车祸做不了伪,有问题纪先生不可能查不到,有问题纪先生不会收养你,更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蒋一南瞳孔瑟缩,“……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开始不被看好的婚姻,结果倒是如人所愿。
他们之间没有小三,没有变心,没有出轨,没有误会,没有错过……呵呵,竟有父母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