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这么爱说话都这么不想上课，那就给我下楼去站着。”
林愫卿说完，还没有人动弹。
眼神一凛，气得她怒吼：“听到没有，起立、出去。”
整个班级的人刚走到楼下，排好队走好，学校的广播便响起了熟悉的女声，教导主任叽里咕噜的说起今天闹事的事情，重点点名了周北、李淇、孙小箫…等他们班后排的男生，还有五班的，没一会儿五班的人也全都下楼罚站了。
教导主任的声音还在广播里传播，林愫卿双环胸冷漠的凝视周北，下一秒她突然抬脚在他小腿上狠狠一踢，咬牙切齿道：“为什么每次都有你名，周北你到底想干嘛？”
周北踉跄地后退一步，沉默着没说话。
林愫卿快要气死了，瞧着他额角上的创口贴，再去看其他人，脸上都大小不一有不少伤口。
“瞧把你们能耐的，一个两个净给我找事，平日里我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团结？”
“来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沉默，一片寂静的沉默。
“说话！”整个操场中响起了林愫卿娇软的怒吼声，吓得在办公室里的校长都一哆嗦。
还是没人吭声。
“那你们就站着吧。”
约莫着过去半个钟后，林愫卿才道：“女生都回教室吧，男生继续罚站。”
夜晚昼夜温差大，冷风吹拂而过，林愫卿穿着短袖冷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办公室拿外套，再出来的时候一帮人低头在窃窃私语，她感觉她要被气死了。
见到她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李淇，你出来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出来！”
“老师…”
“说话！”
李淇回头看了一眼周北，周北站出来说：“林老师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你要罚就罚我吧。”
“不，老师，不关周北的事，我们都有份，你要罚就都罚我们。”
各种急切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承担责任。
林愫卿摆摆手，冷着一张脸，严肃地道：“你们不用跟我说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心，该罚的都会罚，一个都少不了。”
最后很大声地呵斥道：“你们说不说？”
“周易，出来说话！”
“老师，五班他们骂周北，说他读书以来爸妈都没有来过学校，没来开过一次家长会，之后还骂他没爹没妈，说他爸妈肯定是不要他了，他们骂周北是野孩子，然后还说周北都没有钱交学费还是尽早辍学出去打工吧，别浪费时间了，反正也考不上高中。”
“所以我们气不过就打起来了，还有教导主任家的窗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打球的时候太用力了，谁知道就不小心砸到她家了。”
听完林愫卿一口气堵在胸口，深呼吸无奈的扶额：“你们初中生了，怎么还有这种歧视诋毁他人的情况，我真服了。”
“小孩子吗？”
“谁说的，没爸没妈怎么有他，他们怎么知道你们考不上高中，气死我了。”
“还有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给我惹事，同学之前能不能和平相处？好好的不行吗，一定要动手吗？武力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我真的是…”林愫卿头都要炸了，教导主任训她跟训孙子一样，回来再看到这一帮不听话的孩子们，她真的都懒得管了。
但她这人责任心又很重，相处了差不多三年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
他们就像一颗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她的细心呵护下茁壮生长，而叶子开叉了那必然是她呵护得不到位。
她自然也有错，挨骂也正常。
可是她管也管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难，依旧是这样子，她能怎么办？
动手打他们吗？
他们家里人都管不了，更不用说她了，他们在学校期间她能做的也就是让他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初中毕业。
她真的希望他们能尽量的不要给她惹事。
不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真的。
想到此，真的已经是一把辛酸泪含在眼眶中了，她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疲惫感涌上心头，久久不能说话。
周北默默地看向她，眼眶泛红，在林愫卿看向他的时候又迅速的低下头，一滴泪水在黑夜中砸落。
除了他，无人知晓。
第21章 鼓励式教育
“谁先动的手去道歉好嘛？”
“然后你们男生回去给我写保证书，五千字的保证书一个字也不能少，罚你们打扫操场一个月，就这样。”
“哎呀，老师人家先骂的我们凭什么我们要去道歉啊，要道歉也是他们给我们道。”
“怎么你还不服？”林愫卿咬牙切齿地瞪向李淇，抬脚在他腿上狠狠踢上一脚，“你话怎么那么多？再罚你擦一个月的黑板。”
“唔。”李淇低头，闷闷地开口，“我错了，林老师，你不要回去跟我妈妈讲。”
林愫卿白他一眼，不想理他。
“周北，出来。”
两个班级罚站的地方还有点远，林愫卿走在前头，周北默默跟在她后头。
沉默了许久，周北才小声地在身后说道：“林老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