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满月之外，还有一个男生在场，陆启明驻足，静静地看着他们。
男生站在满月的对面，略显腼腆，“满月，其实我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你，但我没好意思告诉你，现在毕业了，我怕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喜欢我？”满月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她抱着手臂靠在电梯旁边，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神微迷离，笑起来像有小钩子，勾人不忍挪目，“你喜欢我，干吗每次收作业还抢着第一个收我的，害我都来不及抄。”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不过好像用错方法了，他还说自己也打算考去椿北。
男生看着满月，鼓起勇气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满月正想往下说，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陆启明。
“喂，哥。”她接起电话。
“我到了，在门口等你呢。”陆启明没敢往下听他们的对话。
挂断电话，满月从里面走出来，第一次穿高跟鞋，不太适应，脚步有些晃。陆启明立刻伸手托住她的手臂，扶稳她，以免她摔倒。
两人站在马路边等车，满月见面也只是冲他微笑了一下，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地扑到他怀里。
上了车，他们俩都没怎么说话，满月头枕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街景。
陆启明看着她浮上红晕的脸颊，担心地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没喝多少。”满月解释说，“我就喝了三瓶RIO，可能是我第一次喝酒精饮料，有点儿头晕。没那么夸张，菁菁就是太担心我了，才说得那么严重，我没醉。”
进出小区都要刷卡，司机师傅进去会出不来，他们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步行回家。
离家还要走一段距离，两人并肩而行，手臂时不时会碰到一起，陆启明想牵满月的手，却犹豫了，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刚走了几步，满月就停了下来，陆启明也跟着停下，满月抬起小腿，陆启明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满月揉着泛红的脚腕，说：“鞋子磨脚。”
陆启明直接蹲在她的面前，“上来，我背你。”
街灯昏黄，马路上车辆稀少，空旷的街头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启明很突然地问满月，“那个男生，你喜欢他吗？”
满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启明解释说：“我看见他跟你表白了。”
“你人还挺好。”满月搂着他脖子的手稍稍收紧，靠近他耳边轻轻笑了，“还偷偷看，是怕打扰我们吗？”
陆启明没有被她的玩笑带过，追问道：“你喜欢他吗？”
满月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喜欢。”
短暂的沉默后，陆启明再次开口：“那……我呢？”
“啊？”满月头晕乎乎的，听清了，但没太听明白。
陆启明停下了脚步，难以名状的紧张，像被扼住了喉咙，声音略显艰涩。
问她，“满月，你还喜欢我吗？”
第52章 笨得要命，张嘴
那句“你还喜欢我吗？”在沉寂的夜色中回荡。
满月轻轻拍了拍陆启明的肩膀，从他背上滑下来，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问，显然心里有着和他同样的思虑。
路灯幽黄的光照下来，将他们分隔开来，他们面对面而站，冷静地看着彼此。
“哥，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沉默片刻后，满月缓缓开口。
“我也能感觉到我们确实没以前那么亲近了，一方面是这一年联系少，我刚回家和我爸妈他们还有点儿陌生感呢，需要时间适应。另一方面，集训那段时间我心理压力很大，心情不好，脾气也跟着差。你每天总问我车轱辘话，吃饭没？累不累？我知道你真心关心我，也知道你嘴笨不会哄人，但我们之间永远是我在找话题，我也会累。”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避开了喜不喜欢的回答。
陆启明没能读懂满月话中意思，是想和他划清界限，还是想让他改变。
他心里慌慌的，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你还想我当你男朋友吗？还是……要再考虑下。”
满月手指搅着挎包的链条，眼神虚虚地看着他，“当初你说要和我告白，我确实激动又期待，就像摇过的可乐，开心得冒泡，可好久过去了，气泡都冷却消了。而且我高考完都一个月了，你也没表个态，没说喜欢我，你不主动，我就以为你不想……”
还没等满月说完，陆启明迈前一步，手扣着她的脑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来得突然，满月一点准备都没有，眼睛瞪得圆圆的，长睫一眨也不敢眨，她屏住呼吸，身体像飘着的浮萍，四肢软绵绵。
大概持续了四五秒，陆启明才直起背，手掌还扣在满月脑后，两人紧张得心跳同频，他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声问：“这样算主动了吗？”
满月抿着嘴唇，呆愣地点点头，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告诉她，他喜欢她，很想和她在一起，她想让他改变，只要她坦白告诉他，他就会改变。
满月与陆启明对视着，看着他的眼睛急得一点点泛红，在他眼中捕捉到隐隐的委屈，再说下去好像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