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老头子血压有点高。”魏老师教书多年,一向是不收礼物的,“这个等会你拎回去,我们吃的喝的都不缺。”
李炳添顺手把礼物塞到仪湘手上,“去过医院了吗?等会我带叔叔去医院,有个男性照顾方便一些。”
仪震也醒了,走出来。
仪湘给他们介绍,“我们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李炳添律师。”
“你好,小李。麻烦您平时照顾仪湘。”
“不麻烦,仪律师能力出众,给律所接了不少案子,是我们律所得力干将。”李炳添夸道。
孟真迷迷糊糊地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走到阳台,揉着眼睛往下看。
“真真,你领导来了,还不下来?”仪震抬头说。
“早啊,真真。”
孟真以为自己老花眼了,耳朵也聋了,楼下院子里站着的是李律师?
他还叫自己真真?
孟真醒了大半,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楼下已经在吃着早餐谈笑风生了。
“李律师……”孟真在仪湘旁边坐下。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她们是母女俩,平时看着跟姐妹俩似的。”李炳添笑着跟仪震说。
仪湘和孟真俩骗子低头吃面,追到家里来揭穿骗局,呵呵呵呵。
“湘湘她好多年不做律师了,这次回去就能办这么多案子,多谢您照顾。”仪震说着客气话。
“她适应的很快。”
孟真抬起头,“严师高徒嘛。”
“我还记李律师在办公室把文件一摔,对我妈吼,这就是你整理的法条?!”孟真压低声音,学着对面人怒发冲冠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民法典》的天下了?!你整理的法条都失效了!”
“你让我拿这样的东西给客户?!”
“北京法律圈的同仁都要笑掉大牙了?!”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家继续当你的家庭主妇去!”
“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
短短几句话,李炳添感觉这嘴里的阳春面怎么这么烫?
头上都冒汗了。
“我有这么凶吗?”李律师小心翼翼地看仪湘的脸色。
仪湘挠挠头,“有吗,我不记得了。”
“是吧,我就说好像没这么凶。”李炳添干咳道。
“这个做错事被纠正很正常,能力不足改正了才能进步。”仪震对孟真说。
孟真点点头,“可惜我连机会都没了。”
“我实习都被结束了。”孟真说。
大清早,清风徐来,李炳添却汗流浃背了。
老爷子的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了,在职场骂自己女儿,还把自己外孙开了,这人还敢登门拜访。
李炳添连忙为自己解释,“我最近都在上海,这个应该是咱们律所另一个合伙人决定的。”
孟真也不理他,跟外公说:“外公,要不我也在家弄民宿吧。”
“做民宿?那咱们住哪儿?”仪湘直接投了否决表。
“行啊,现在不是有那种爱民模式的民宿嘛。”老爷子说。
“爱民模式?”
“就是那种自己也在家住,分一间房出去出租,必要时充当一下导游。”
“外公,你懂得不少嘛。你还知道爱彼迎呢。”
“越说越上头了你。”仪湘说她,又要搞什么民宿。
魏老师吃好了,拿上自己的小包和保温杯,“李律师,我要去乡下辅导学生。你不忙的话,让仪湘带你逛逛扬州,现在瘦西湖的风景正好。”
李炳添连忙站起来,“您辛苦。”
孟真把外婆送去小巴站。
“这个李律师跟你妈妈什么情况?”外婆直白地问。
“我怎么知道?”孟真翻了个白眼。
“你爸爸这么多天跟你联系过没?”外婆继续问。
“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
“你爸爸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家里人走的都早,世上就你和你妈两个亲人了,怎么可能抛下你们两个呢。”外婆叹了口气,就怕他是真出了意外。
人还是要向前看。
孟真把外婆送上小巴,回到家,外公也收拾好了。
“李律师,那让仪湘陪你逛逛。我去医院检查下。”老爷子安排道。
仪湘给孟真转了一些钱,她看出来女儿对李炳添有些莫名的敌意,“那你陪姥爷去医院?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吧。”孟真撇了下嘴。
刚出家门,老爷子就悄悄说:“真真,我觉得我没什么事,刚才你妈给我测过血压了,不然咱们去棋社下几局?”
“不行。早检查完,早放心。”孟真“公事公办”。
“古镇李律师应该见过很多了,去瘦西湖逛逛?”仪湘安排行程道。
“行啊,听你的。”李炳添说道。
仪湘开着老爷子的车,一辆十几年前的老款奥迪。
“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最近都在上海,把上海的房子卖掉了,在办过户手续。之后可能就长居北京了。”李炳添像是在汇报行踪似的。
仪湘淡淡地嗯了一声。
“孟真的事儿,我跟胜男通过电话了,这是我们中的另一个权益合伙人的决定,宝福集团的黄总跟他通了话,可以把我们律所纳入专家库,但条件是让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