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三门。
“你还有几篇？”徐时曦转头，问同在宿舍赶论文的难友余图一。
余图一从电脑中抬起脑袋，生无可恋地看着徐时曦，“3.8篇。”
“怎么还有个0.8？”
“换算的。一篇5000字，我写了1000字。这不还是0.8吗？”
徐时曦不可思议，“你上午，你就写了1000字？”
余图一面无表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是追求质量。”
徐时曦：“……”
徐时曦：“你自求多福吧。明天下午5点之前就要交了。”
“啊啊啊！”余图一烦躁到想把电脑给摔地上，“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要修这么多学分！那么多课！我学了之后，难道还会用嘛！”
“不会。”
余图一以为徐时曦会跟她一起吐槽，还等着她的发言，她好继续接上。
“但它会让你毕业。”
余图一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呵。”
转头，苦闷地看着电脑上的1003个字，想起明天就要交，只能不情不愿地强迫自己继续写。
又写了1000字，她奖励自己玩会儿手机。
“我去！”
身后传来一声惊吼，徐时曦转头看着余图一，“怎么了？”
余图一快速说，“就我前男友那个女朋友！她在十大上挂我那个前男友了！”
徐时曦疑惑起身，拿起余图一手机一看，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婄和查楠考了靖南市选调，两人竞争同一岗位。两人都过了面试、笔试，但是靖南市政审名额是1:2，也就是说要一个人，但是会放两个人进入考察。
胡婄和查楠都让对方帮自己考察，但是查楠在考察的时候举报胡婄，导致胡婄落选。
胡婄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她爸妈知道她落选了，特地跑到靖南市来看她。
就在前台的时候，听见一个女生和她朋友聊天。那个女生说，她男朋友进了那个岗位。另一个女生说，不是说有个女生比他厉害嘛？那个女生说，那又怎么样？我男朋友说了，她政审肯定过不了。她之前做志愿者的时候，提前走了，举报一个一个准。
她觉得不对劲，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个人是查楠。查楠不仅在政审的时候举报她，还劈腿。
“……这渣男！我真他妈服了！见过渣的！没见过这么渣的！他这一举报，那女生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考公了？”
徐时曦将手机递给余图一，“不知道啊。我也没有考过。但是，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选调不行，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考公小白，茫然地望着对方。
就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四天中午，徐时曦在食堂碰见了胡婄。
她一个人端着盘子，在食堂找座位。
徐时曦刚好看见，就喊着她一起坐。
余图一看着胡婄那颓丧样，不免就多说了一句，“姐妹！为那个男的不值得！华大长得帅的有的是，实在不行，让徐时曦帮你介绍！帅哥都是成堆的……哎哎哎！”
余图一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纸，递给正在哭泣的胡婄。
又尴尬地看着徐时曦，徐时曦给了她一个眼神。
余图一无声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会哭？”
徐时曦耸耸肩。
幸好，胡婄没有哭太久，哭了余图一一张纸后，睁着红彤的眼睛说，“抱歉。我……我不是因为那个男的……”
徐时曦打断她，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正在看着她们，“要不我们出去说吧？”
胡婄看了一眼周围，“好。”
外面零下7度，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走在路上的学生都是棉袄加帽子。
太冷了，余图一受不了，就说去学校的咖啡店。
“我其实能够感觉得到，他不是很喜欢我。但是……我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喜欢他，其实也还好。说不喜欢，感觉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政审的时候举报我……”
说感情的时候没哭，说工作的时候，胡婄的眼泪感觉又要下来了，“我高中的时候，就决定了，我要学法，进法院。我本来……本来马上就能进了……”
胡婄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不是伤心，而是绝望，还是对于当年怀揣着梦想的自己的愧疚。
徐时曦和余图一看得都挺难受的，徐时曦说，“这个会影响你之后的考试的？”
胡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肯定是不行了。没有一个地方，会要一个政审被人举报的人……”
和胡婄离开，余图一还在愤愤不平，“这贱男人，真的毁人前途啊！她那么想进法院，现在被那个贱男人毁了！要是我，把他挂十大，都算好的！我得把他宰了，才能泄愤！”
徐时曦赞同地点点头，“那男的，应该也考不了公了！自作孽啊！”
回了宿舍，徐时曦收到了她爸的回信，“招人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这个得问政治部，你让你同学去打电话问问政治部，他们那边比较清楚情况。”
徐时曦就将她爸发的微信，转发给了胡婄。
就算张彦预找人的动静再低调，可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纪淮安还是知道张宪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