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上面布满了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鲜红的,显眼地昭示着他的女人对他的背叛。
靳俞白的胸膛像是被岩浆灼烧过,连生气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甚至都不知道绵绵是什么时候同他的三叔勾搭上的。
绵绵不知道他已经误会自己这么深,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很可怕,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第一次对她生气,可却是第一次看她的眼神这样恐怖,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四周安静地只有两人微微起伏的呼吸声,绵绵心里是真的害怕,上次她喝醉酒给他造成了麻烦,他都还没消气,这次要是再生气,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对不起……”绵绵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问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可又惊觉自己没有那个提问的资格,只能说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那声对不起落进靳俞白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她承认了她背叛了他。
靳俞白的眸光晦暗到可怕,他漆黑的眼睫垂下,视线锁在绵绵的长裤上,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把攥住了绵绵的下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一把将她掐死在掌心。
可对上绵绵那双充满怯意的小鹿眼,他竟然还心软了。
他想起两人缠绵过的夜晚,想起绵绵每次都会害羞地搂着他的脖子,哭着喊他靳爷,靳爷。
靳爷靳爷,喊的究竟是他还是他的三叔?
靳俞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他钳着绵绵的手也收紧了力度。
箍着绵绵下巴的手实在太用力了,她疼到掉眼泪,湿润的泪一滴滴地坠在靳俞白的手背上,可他看她的眼神始终很冷,钳着她下巴的力度也骤深,他像是压着极大的火,嗓音似淬冰,“和他做到最后一步了吗?”
他又是谁?
绵绵的脑袋还晕乎乎的,下巴处的疼感也让她痛苦到皱着眉,她觉得他好像要自己的下巴拧碎了,她害怕到一直哭,哽咽着求他冷静一点。
冷静这个词几乎要冲破靳俞白的理智,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他骤然松开绵绵的下巴。
绵绵后背重重撞上身后的病床,她还没反应过来,颤着的唇瓣便被面色阴沉到可怕的男人用力地咬住。
唇瓣破出血珠的瞬间,她的手腕被用力地压住,那股力度像是要将她拉入深渊一般恐怖。
绵绵害怕到颤抖,哭着求他冷静一点。
靳俞白眸光阴翳地咬上她的锁骨,压着她手腕的力度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拧到骨折一般疼,“你要我怎么冷静?”
第152章 残忍
窗外雨停的时候,绵绵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雨压断的小草,她分明在室内,却觉得那些冰冷的雨点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哭到嗓子都嘶哑了,心疼到要死了……
她很清楚地看见靳俞白的眼睛里没有之前的温柔。
也察觉到他对她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怜惜。
绵绵心里委屈极了,不明白之前还会缱绻喊她软软的靳俞白到底去了哪里?
今晚的靳俞白像是一座冰山,她怎么都没有办法用她身体的温度融化他,他始终冷着脸,眸光阴冷到让她害怕。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变了的感觉?
绵绵抱着膝盖,小声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老天爷突然扔进了酸水里,她曾经喜欢的工作,没有了。
她以为靳俞白对她会有的那一点喜欢,也没有了。
绵绵无助地哭着,她哭地压抑,也哭地投入,没有看到床边男人在听到她的哭声时,脸上闪过隐忍的神情。
靳俞白背过身,沉默地在她连绵不断的哭声里,抽完了一整根烟。
他跟她刚做完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心里却不痛快。
靳俞白甚至在想,她哭的那样委屈,是因为和她做的人不是靳淮初么?
他眸底寒意渐深,抽完烟的那一刹,猛地回头,嘴角弧度嘲讽,“装够了没?”
绵绵哭泣的动作一僵,她那双小鹿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有着失望,有着如同潮水般汹涌的难过。
今夜的靳俞白陌生到近乎残忍的程度,她忽然之间想起,她刚嫁入靳家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的。
冰冷。
不耐烦。
漠不关心。
绵绵突然意识到,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存在。
靳俞白本来就是对世间凉薄的人,所以他可以在心情好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喊她软软,漫不经心地同她接吻,同她亲昵。
绵绵以为自己是可以温暖他的存在,毕竟她也曾感受过他的孤独,他的热烈,他的纵情。
她以为他们相爱过一秒。
可直至今天,绵绵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她以为他为这段情纵情燃烧过,可到头来,燃烧的原来只有她自己,认真的是她,纵情燃烧的自然也只有她。
靳俞白这人始终是凉薄的,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幸运到连认真都不需要。
绵绵的心底似针扎过,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意,她觉得自己要疼死了,可脑子却又突然冷静下来,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咬着唇,将被靳韵白撕破的病号服重新套在身上。
靳俞白如果那时候回头,一定会看见她受伤难过的神情,可那会他以为她背叛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