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早已失控。
绵绵呼吸乱到不行,脸贴上靳俞白坚实胸膛的刹那间,她感觉到他宽大的掌心很轻地按住了她的后脖颈。
微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抖了下。
她穿的是睡裙,刚才摔倒的瞬间,裙角因为她的动作弧度太大,掀了一角上来。
细白光滑的大腿坦露在空气里。
内里春光几乎要一同暴露出来。
靳俞白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帮她将裙摆提下来,遮住腿部,而后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从绵绵摔倒时,便正好进来的靳老爷子身上。
他抱着绵绵,故作惊讶地出声,“爷爷,你怎么来了。”
靳老爷子眉头皱着,视线直直地落在绵绵的背影上,“绵绵,你们两什么情况?怎么摔楼梯上了?”
绵绵心口一震,她还未来得及消化靳爷爷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后脖颈处的骨头便被猛地按住。
无声的警告。
一股酸涩直冲心头来。
绵绵不知道靳俞白在警告她什么,可她知道,他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么几秒的温柔,全都是因为靳爷爷在这里。
她喉咙也酸地厉害。
可靳俞白冰冷的手,又摁了一下她脖子上的那块骨头。
似乎是不满她的反应太慢。
他的指尖像是在冰里滚过,那股寒意让绵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慌乱地转过头来,嗓音还颤着,“爷爷,没有什么情况,我……刚刚看到俞白在楼上,太高兴了,不小心摔到了。”
转过头来的小姑娘眼睛深红,小鹿眼里还泛着朦胧的水汽。
她皮肤白皙,额头、腿部、手臂上的擦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只是摔个楼梯怎么可能哭地这么狠?
分明是被打过才会哭成这样。
靳老爷子脸色很差,气到直接将拐杖扔到地上,“你个混账东西!要不是我今天提前过来,你是不是还要把绵绵赶出家门?你娶了人家就得好好对人家,谁教你打人的?”
拐杖咚地一声砸在靳俞白不远处。
绵绵吓坏了,她刚才完全忘记自己哭过了,这会这个样子出现在靳爷爷面前,确实像是被靳俞白欺负了。
她惨白着唇开口,“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绵绵小脸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煞白,她挣扎着从靳俞白怀里下来,细白的腿软绵绵地踩在台阶上,“我不是因为俞白欺负我哭,我……我……”
她越是着急,大脑却骤然空白一片。
她想说出真相,可怎么也说不出她是因为靳俞白的过往而难过。
绵绵想要撒谎,可越着急,越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俞白视线锁在绵绵那副委屈的神情上,眸色越来越冷。
靳老爷子看她这副反应,更加确定是靳俞白欺负了她,气到直接给保镖使了个眼神。
保镖会意,立刻上前去,低下眼来,“少爷,得罪了。”
说完,他便抡起宽大的掌心,要朝靳俞白扇去。
靳俞白眸色冷了几分,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没躲开。
绵绵惊慌地看着保镖愈来愈近的铁掌。
身旁的男人却背影挺拔,似乎没有一点要躲开的意思。
绵绵急到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地往旁边一扑,挡在了靳俞白的面前。
第025章 服软
那一巴掌清脆地打在绵绵的脸上。
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嗡嗡地响,半边脸也火辣辣地疼。
绵绵没站稳,直接一个踉跄,跌到地面上。
靳俞白冷眼看着她倒在地上,目光冷扫向一脸惶恐的保镖,喉间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来,“滚。”
现在分明是夏季,可因为他那句话,空气中泛起寒冽的冷意,保镖吓得抖了一下,主动避开来。
绵绵看着靳俞白的那双白色球鞋毫不犹豫地离开她身旁的那块空地。
一秒都未曾停留。
就像是厌恶她到了极点一样。
耳边还在嗡嗡地响,绵绵的心脏揪成一团,她懊恼于自己的笨拙,让他和靳爷爷吵了架。
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爷爷……”
身后那道沙哑的声音哽咽着。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叫嚣着要靳老爷子替她主持公道。
靳俞白眉眼间的冷戾聚集在一起,掀起的眼皮的瞬间,看到靳老爷子愤怒到变形的脸。
“你要去哪里?!马上给我回来跟绵绵道歉!”
靳俞白脚步一顿,看向靳老爷子的视线很冷,他漆黑的瞳孔翻涌着几分讥诮,薄唇微动了下,“我去哪里,你不是从来都无所谓的吗?”
绵绵呼吸一滞,她并不知道靳家人相处的方式,只觉得他这句话,似乎透着几分落寞。
他在气靳爷爷。
可他好像心情也不好。
绵绵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想要解释这中间有误会,想要靳爷爷不要再误会靳俞白,可是她在那阵耳鸣中,头越来越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试图保持清醒,可竟直接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室内一片漆黑,连一盏小夜灯都没有。
绵绵莫名地心慌,她想起来不及说的话,想起靳俞白浑身低气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