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窘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抱着测试单,正要出去时,靳俞白进来了。
撞入视线里的场面着实奇怪。
梁屿眉眼弯弯,笑到擦眼泪。
绵绵脸红地厉害,手里抱着叠测试单。
靳俞白脸冷着,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梁屿身上,惜字如金,“我回公司,送你一程。”
梁屿也没磨蹭,将笔一别,跟了上去。
一直到车上,他才开口,“她脑子没什么问题,就是性格慢,做事也慢。”
靳俞白没什么表情,“关我屁事。”
梁屿又笑起来,“上回你说的有个朋友很笨,很容易哭也是她吧?”
靳俞白冷哼一声,“不是。”
顿了下,他喉头又动了下,“我那个朋友还容易傻乐,别人骂她,她还笑呵呵。”
梁屿哦了一声,“她是不是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配了条牛仔阔腿长裤?”
靳俞白仔细想了一下绵绵今天穿的衣服,刚要说个是字,猛地反应过来,眼皮子掀起来,撞上梁屿笑眯眯的眼睛,“穿着和脑子有什么联系?”
梁屿见好就收,正经起来,“没什么联系,我就是好奇你那个朋友女的还是男的。”
对上靳俞白冰冷的视线,他又补了句,“你朋友那叫乐观,容易满足,没什么大问题。”
靳俞白没应他,伸手摸烟。
梁屿也没在他雷点上蹦跶,转移话题,“你要真觉得你那个朋友太笨,太容易哭,你就对她好一点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还体质比较弱?”
“……”
靳俞白啪嗒一声合上电脑,冷声开口,“停车。”
司机立刻刹车。
梁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把车钥匙,耳边传来靳俞白微冷的声音,“自己走回车库开车。”
外头烈日当空,梁屿握着钥匙,感觉要被烤到发昏,忍不住哀怨地开口,“你真的是一个很刻薄的人。”
刻薄的人啪地一声升上车窗,直接走了。
绵绵又一周没有见到靳俞白。
朋友圈里林禾一直在游山玩水。
她这周除了本职工作,也不需要家教。
绵绵尽可能将时间都花在陪妈妈和靳爷爷上。
但时间再被她努力填满,也总有空下来的时候,一空下来,她就会想靳俞白。
周五下班,绵绵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地铁站走,猝不及防同一辆黑色车子擦肩而过。
池盾眼尖,将车子速度放慢,问后座的靳俞白,“老板,我刚刚看到上回上你车的那个女人。”
靳俞白回邮件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往后扫了一眼。
视线里的女孩依旧T恤长裤,背着个帆布袋,走路的速度跟乌龟似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俞白安静几秒,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倒回去。”
绵绵今天来了例假,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什么劲,冷不丁有辆车倒过来,她慌乱地想要避开,肩上的袋子太沉,直接将她往下一拉。
她惨白着张脸,直接跪到地上,膝盖火辣辣地疼。
黑色汽车停在她身旁。
绵绵吃痛抬眼的瞬间,对上靳俞白漆黑幽深的眼,他扫了眼她跪在地上的样子,没什么表情,薄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来,“上车。”
第049章 猛兽
日思夜想的人骤然出现自己眼前,绵绵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
毕竟林禾的旅游动态更新了几天,靳俞白就没回家了几天。
在她的认知里,两人大概一直呆在一起。
绵绵跪坐在地上,连膝盖上的疼都忘记了,就这么愣愣地盯着靳俞白看。
靳俞白眉头拧起,眼底浮起几分不耐烦,“怎么,要我抱你上车?”
这声冰冷的话却让绵绵有了点真实感,她瞳孔一下子亮起来。
夜色渐沉,路灯光线黯淡,她的眼睛在这个深沉的夜,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绵绵的长发被风吹地有些乱,黑长的发丝贴在她柔软瓷白的脸颊上,可她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靳俞白看。
靳俞白喉头动了下,胸口那点不快竟莫名消散掉几分。
绵绵亮着眼睛,轻轻摇了下头,担心他等久了,她腾地一下,从地上起来,使了点劲去拎地上的袋子。
那袋子很沉,她手腕被压着往下坠了许多。
鼻尖倏然飘来一阵很淡的薄荷香气。
绵绵怔住的瞬间,手上那个袋子被身后人一把捞起。
靳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替她提起了那个帆布袋。
绵绵怔怔地看过去。
看着他很自然地张开五指,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地拎着那个让她感到吃力的袋子。
心跳快地不像话。
绵绵睫毛颤着,轻轻地抬起眼来,对上靳俞白那双漆黑冷淡的眼睛,他眼睛微眯了下,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吐出两个字来,“上车。”
他的语气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可绵绵心底却甜滋滋的,她耳朵热着,跟着他上了车,又乖巧地在他身旁坐下来。
两人距离有些近,绵绵手叠在膝盖上,呼吸有些不畅。
心跳也毫无章法地跳动着。
绵绵想起那个帆布袋,指尖颤着,要去够帆布袋,却不小心碰上靳俞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