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动作再暧昧也都白搭,她根本没那根弦。
她的杯子就在软榻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方才特意给她倒的蜂蜜水。
他伸手够到水杯,杯壁尚且温热,直接端起来喂她喝。
“我不想喝甜的。”缪蓝咽下一口,皱着眉把水杯推开。
她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贺京桐没防备,杯子里的水晃出来,洒到她衣服上。
“事儿真多。”他念她两句,把水杯放下,“再给我喝酒试试。”
回到家外衣都脱了,缪蓝上身只剩一件浅驼色的针织打底,这会儿洇湿,沾在皮肤上难受得很,全赖他:“你把我弄湿了。”
贺京桐刚抽出两张纸,打算给她擦擦,听见她这话,一时忘记了动作,脑子里刷上颜料。
她明显只是单纯地表达衣服的问题,但话里的内容不由他往别的方向想。
他最会的就是把她弄湿。
当然不是衣服。
贺京桐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醉醉的懵懵的,正好欺负。
纸巾覆在她胸前湿透的部位,吸了水很快变凉。
就这么擦,怎么会管用呢?蜂蜜水会变得很黏,穿着更难受。
他应该给她换件干净的。
换之前,当然要先脱下来。
贺京桐的手抓住她的打底衫下摆,“别动,给你换衣服。”
听起来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动作却不是那回事。
衣服半褪不褪,被卷到肋骨的位置。
她身上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消散干净。
他的一双手掌,施力不受控时,会在她薄而白的肌肤上留下分明的指印。
或深或浅,有时一晚上就能消散,有时会持续好几天。
昨晚带着不爽做的,自然力道都比平时重。
他看着这些痕迹,不由自主吞咽一下。
想再添些。
缪蓝被他腕上的金属表带冰了一下,嘶一声说好凉。
他说“娇气”,把腕表解下来,精准地扔到书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有热的,你自己来。”
软榻后面的窗帘被拉上,书房的光源减弱,氛围再度有了暧昧之感。
这一回没被破坏。
缪蓝喝了酒的脑子并不迷糊,他所有的动作背后的目的,她都看穿,也在放任。
有时候恰恰需要一点酒,来帮她做一些平时不太能放得开的事。
比如当他面喊他桐桐,让他发不出脾气;比如光天化日在书房的软榻上跟他做一次爱。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贺京桐双臂摊开靠在软榻的靠背上,牢牢盯着她,眼神里的意思是:我不动,你随意。
缪蓝读懂了并且来真的,一点不扭捏地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后直接上手了。
他出去参加宴会,穿得正式,衬衫未见褶皱。
圆白的扣子,被她解开。
由上到下,一粒也没放过。
次数久了,动作也是相当地熟练。
衣襟敞开,她欣赏道:“好漂亮的肌肉,贺总,怎么练的啊?”
每次摸,都觉得手感一流。
“一会儿教你。”
“那好累。”她没志气,只想摸他的。
视线顺着向上,落到滚动起伏的喉结处,她亲上去的瞬间,霎时变成了静止状态。
缪蓝的牙齿浅浅磕在表皮,软硬相接,像是她一时兴起的威胁。
“老婆……”贺京桐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似乎也不需要说什么,他把自己全部交给她,等着她发落。
喉结上很快被嘬出红痕,这是真正以牙还牙的报复。
她手指轻点,“贺总,明天上班,看你怎么见人。”
“你最好每天都给我来一下。”贺京桐摸着她的下颌嚣张道,“我会告诉所有人,是我老婆亲的。”
缪蓝也就玩儿到这里,主动权下放给他,
他瞧不上那些隔靴搔痒的小把戏,行动起来直接又高效。
地板上的狼藉,方才由书造成,现下由被他随意丢开的衣物造成。
缪蓝一偏头,被眼前的画面刺激了一下。
深色的地板映着浅色的蕾丝。
在书房里,真够荒唐。
脑子里清醒片刻:“不行……贺京桐。”
“谁不行?你不行?”
反正他很行。
两人保持相拥的姿势,他单手托着她从软榻上下来,走到书桌边,拉开他那侧某格抽屉,找到要用的东西,交到她手上。
“现在行了吗?”
“……行。”
缪蓝拿着蓝色的方盒,一脸惊讶,仿佛这玩意儿是他变魔术变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放的?”
“你不用管,反正家里每个房间都能有。”
“……”
该说他不安好心还是想得周到?
回到宽大的榻上,包装拆开,派上用场。
软榻铺设的垫子本是极柔软的布料,但对比肌肤,还是稍显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