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天而降的时候,他要是喝醉了,还怎么第一时间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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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蓝的航班落地北宁,已经是傍晚时间。
航站楼的玻璃墙外,天边晚霞灿烂一片,不少人驻足拍照欣赏。
风景不属于赶时间的人。
所有的景和人在缪蓝眼里都虚焦,失去了被看见的意义。
秘书推着行李紧紧跟着她,步子越来越快,气喘吁吁道:“老板,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着急忙慌。”
康璇跟在缪蓝身边快三年了,对老板的最大的认识就是泰然自若,就算遇到十万火急的事,也始终保持稳稳当当的状态。
跟在她身边,绝对安心。
缪蓝的风衣下摆被疾走带起的风鼓起,发丝也变得凌乱。
没办法,再不快点,有人该记仇了。
那可不是三两下能哄好的。
上了车,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往温泉山庄。
缪蓝没跟贺京桐说自己什么时候落地,尽可能还是保留一点惊喜的呈现。
赶到的时候,悄悄跟纪云晔知会了一声。
他让人带她过来。
庆生现场已经酒过三巡,到了拆生日礼物的环节。
缪蓝从隔壁的露台绕过去,暂时没露面。
偷听他们聊天的内容。
“贺少爷,怎么脸还越来越臭了,合着这么多礼物就没一个你喜欢的是吗?”
“人家现在只想他老婆。”
“桐子,哥跟你说,男人真的不能太黏人了。你们家蓝蓝都烦你了。”
缪蓝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了一声。
但蓝蓝没有烦他。
贺京桐由朋友们笑话。
手机里给缪蓝发消息,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耳边忽然捕捉到细微的一点声音,夹杂在纷纷扰扰的笑闹声中,却轻易抓取了他的注意力。
没有任何怀疑地,他确认声音来自于他老婆。
不是错觉。
这几天再想她,他也没出现过幻听。
贺京桐立即起身。
旁边的人被他急切的动作惊了一下,仰着头愣道:“干嘛去啊?”
“你们吃你们的。”
纪云晔深藏功与名,老神在在:“等着吧,寿星一会儿得呲个牙花子笑给咱看。”
缪蓝在露台听着,以为贺京桐离开是要去洗手间或者干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她想起还有件礼物放在行李箱里,正好趁这个空档回车上拿过来。
轻手轻脚刚走开两步,被人一个锁喉的动作从身后勾住脖子。
……窒息了差点。
她失去重心向后倒,腰上横来另一只手臂,整个人随即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拥住。
惊呼声喊出半截,她立刻也反应过来了。
熟悉的亲吻落在耳后,抱着她的人出声:“你都来了,竟然还要走?”
“贺京桐,我不是……”
她被他抓着肩膀转了个身,两人变成正面相拥的姿势。
贺京桐的大半重量都落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呼吸闷着,“生日也不给我过。他们说我惹你生气了。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他声音里不知藏了多少委屈,被旁人听到了,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他呢。
“我这不是回来给你过了吗。”缪蓝跟他解释是想去拿礼物,并不是要走。
贺京桐茫然又惊喜:“你不是送我礼物了吗?”
“还有一件,我出差的时候买的,一只口琴。”
口琴他也会吹,只是这种乐器容易脏,更多的还是收藏价值。缪蓝知道他喜欢,当然愿意满足他:“送给你总是不嫌多的。”
贺京桐心里弥漫了一天的阴霾因为这句话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就说嘛,有她在才叫过生日。
不过他还是没让她去车里拿礼物,揽着她的腰往回带。
缪蓝不解,“干嘛?”
“过来,原话说给他们听。”
“……”
“少爷,你过生日不应该长大一岁吗,怎么还越长越回去了?”
幼不幼稚。
“——就是。”身后忽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甭显摆了,我们听得够清楚了。”
缪蓝被吓了一跳,两只手扒着贺京桐的肩,抬起头做贼似的打探了一眼目前的情况。
露台门口,朋友们姿势各异,或抱臂或倚着门框,明显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戏了。
贺京桐当这些人不存在,跟缪蓝告状:“你不在,他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到底谁能欺负得了他!
身后的朋友七嘴八舌想反驳,可他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带着人一转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贺京桐握着缪蓝的手,十指紧扣,感受到切实的体温。
此时此刻,他的生日正式开始过。
缪蓝说想看看送他的那匹马怎么样,两人又回到了马场。
马儿正在吃东西,她问有没有给马起好名字。
“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