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去想去的地方，不用受拘束，哪里都能去，而不是困在一个地方。”陶斐斐略显伤感。
“怎么着？学校困住你了？”关眠问。
陶斐斐默了默。
关眠安慰她：“放心好了，校园生活一下就过去了，等出了社会，天南海北哪里都可以去，你现在大三了，学业为主，可以多找找实习体验，就没那么多功夫思考人生自由了。”
半晌，陶斐斐回了个：“唉——”
小小年纪，倒是多愁善感。
“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关眠问，
“恩。”
“你爸妈在哪工作？”
“重庆。”
“做什么的？”
“普通家庭。”
“……”
“你们这种女孩子，我要是你这个年纪，可喜欢去咖啡店打卡喝个下午茶，哪来这么多愁善感。而且你这发型不适合在学校吧？”关眠继续问。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发型我还不能控制？没意思。咖啡店哪里好玩，之前我去喝过，太苦了，我不喜欢。我喜欢乐队。”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意思？”
“就是从小喜欢乐队？之前没喜欢过咖啡店？”
“对，没有。”
“你说，一个人会不会突然改变喜好？”
“会啊，这有什么的，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很正常。”
关眠闻言，不再问了。
她在想，喜欢喝咖啡打卡网红点应该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秘密，怎么就否认了呢？
一个人，如果说喜好会变正常，可是没必要否认过去的自己。还是说，陶斐斐不想讨论。
**
“喂——”
后面，齐晏喊她两很大声，“过来吃东西——”
关眠从沙漠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扭头看了一眼陶斐斐，陶斐斐神色不佳。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关眠问她。
陶斐斐抬眸，透色清澈，这时候关眠才发现，陶斐斐的眼睛还挺好看的，水灵水灵。
“眠眠姐，你人真好，这么照顾我。”她说。
关眠鼻子轻出气，不习惯这么煽情，“好了，过去吧。”
出门在外，互相扶持，算是关眠习以为常的吧，她经常在外头，朋友多路好走，这也是她的原则。
两人回到营地，齐晏已经搭好了东西，肉也烤好。
关眠坐到祁妩身边，祁妩顺手就递了烤好的羊肉串给她。
关眠接过，留了一串，另外一串给陶斐斐。陶斐斐坐在关眠身边，所有人落座后，她感慨：“我感觉我们关系越来越好了，感觉像是一个大家庭！”
陈青点头，双手借着火暖手，“是啊，这也是探险团的意义，一群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经历种种，情谊也就建立起来。”
季温笑笑：“都是朋友，都是亲人。”
气氛倒也融洽了起来，嘎吱嘎吱的火堆，暖光照在每个人脸上。
月明星亮，大漠风味十足。
几人喝了清酒，又吃了烧烤，晚点时候，陶斐斐突然兴起，拉着他们要唱歌。
她带了音响过来，放在车上，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她选了DJ舞曲，放在椅子边，拉着他们。
关眠倒是没有什么文艺青年的狂欢，最后陶斐斐也就拉了季温和陈青一起唱歌。
陈青在一边打着拍子，季温和陶斐斐一起跳舞。
荒漠之上，偶尔风起。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陶斐斐很开心，她脸上的紫色眼影带上了魅惑感。
关眠坐在一旁看着，她只觉得陶斐斐其实很随心所欲，自由感现在体现淋漓尽致。一个大学生能这么勇敢和他们一起来沙漠，这难道还不自由么。
关眠不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大学时候的她，没有自由……
三人欢快，也有些嘈杂，祁妩倚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又在写写画画。
她喜欢写日记，这么少女心的事情和她本人还是不符。
关眠望着火堆有些出神，齐晏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提着一罐啤酒，喝得脸有些红，好像微醺了。
他的目光从火堆上转移到了关眠脸上，他盯着关眠看了好久。
关眠像是没注意一样，一直没有回过眼神，又或许想事情确实出神了。
关眠的睫毛很长，她每次眨眼，睫毛也跟着扫下来，像个小扫把一样。
杏仁眼，高鼻梁，即使素颜，也难掩清秀的五官端正。
她在想什么？齐晏不由心里揣测。
大抵又是海子，大殿里那一幕还挥散不去。海子……她想找的那海子不好去也不好找。
但是，齐晏现在多少知道她想找什么了。
两人各怀心事，火堆还在嘎吱嘎吱燃烧，此时无声胜有声。
**
陶斐斐跳得欢快，她喜欢天大地大的感觉，她只想哪里都可以去。虽然跳得沉浸，可是一转身，蓦地停下身子，整个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