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关眠低头，晃了晃小脚丫，回了他一句。
“这池子里的水应该能让人长生不老。”
他这么一说，关眠的瞳孔放大，倏地抬头看向了他。
第49章 ：长生鸣牙泉
看到关眠的反应，齐晏反而又笑了，在这样的月色下，他的笑多了一层神秘感。
“这里的人都能长生不老，进来时候你看到的村民，包括村长，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闻言，关眠呼吸一顿。
齐晏继续说：“长生不老，当年秦始皇来找过，他是对的。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蓬莱仙岛。可惜，这岛屿不在水面上，而是在沙漠里。当年，有秦人来过这边，不过他出去后就出去了，没有再回来。多少年了，这村子其实藏得也没有那么隐蔽，只要血祭开启大门，就能进来。但是这个村子始终没有外流，也无人问津。甚至进来的人，最后都会崩溃的。即使是本地人。”
他的语速很慢，仿佛记起很多事。
“村长欢迎任何人进到村子里，他知道，人都想长生不老。一开始呢村长还有点担心外面的人破坏当地，但是后面，发现根本不用担心，那些人都会离开的，离开后，也没有人想回来……”
说着，齐晏又笑了一声。
“所以这边，长生不老也就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有个人问，当地有什么奇特的，我们也会说，这边能让人长生不老。”
齐晏仿佛在搞真话局，一字一句实话。
关眠的心跳动厉害，她默默听着。
直到。
“关眠，你呢，你是不是也能长生不老？”
关眠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没回答。
“我也能，关眠。”齐晏诚实道。
关眠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关眠嘴巴动了动，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爸是外面的人，你妈应该是村里的，不然你的体质不会这么奇怪。”齐晏道。
关眠：“你——都知道什么？”
“这个村子里，唯一和外族人通婚成功的就是你母亲。我记事起，就听到过这样的故事。因为这边环境的特殊，即使这边的人和外面的结婚，生下的孩子也活不大，但你是唯一？没有想到。你能长这么大。我查了你的资料，你母亲生下你后不久就离世了，你知道为什么嘛？”齐晏望着关眠的眼睛。
关眠眼神多变，她静了好久好久，没有再问任何问题，甚至什么都不用问。
她好像已经找到答案了，只不过她以为这个答案会是千难险阻才能知道。但现在，齐晏就这么平静说了出来。
是了，关眠早就怀疑自己母亲的身世，她已经查过，父亲是一个正常人，那么她的不正常肯定就是母亲带来的。
自从记事起，关眠其实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抱养的，可是父亲说，她是他的女儿，是真的。
“为什么……”关眠说出口的话有些颤抖。
“你还没有发现吗？”齐晏惨笑一声。
关眠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什么时候明白的呢，就在刚才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突然就想通了。
关眠不傻，智商是高的。
她没回。
齐晏说：“你受伤了，可是你恢复得很快，尤其是靠近沙漠的时候，甚至能起死回生。这就是长生不老的秘密。但是呢，如果你离开了沙漠，你就会衰老，受伤也不会那么快就变好，外头的时间待的越久，你就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老得更快。但是呢……”
齐晏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却不太一样，因为你是混着的，所以，你这样的在外头待的时间可以更长一点，但应该还是和我们一样，只有回了这里，你才能永远有力量。你母亲当年是在外面生你的，她离开沙漠估计有一段时间了，正值生产，她气血一下没缓过来，就走了。”
确实如此，父亲也说当年母亲是因为离开了那地方，流血太多。
关眠沉默，她明明有一堆问题要问的，她以为真相……
可是她又是聪慧的人，仿佛明白了很多。
齐晏也没说话了，他的沉默更加令人窒息。
池边无风，只有温泉边上淡淡的雾气。萦绕而至，把关眠绕了进去。
“这水是什么水？哪里来的？”关眠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长生鸣牙泉，温泉的名字。这个村子就是围绕这个泉水而居，水的来源从地上来的，至于哪里？谁也不知道。这地方，谁也不知道怎么建立起来的。”
“齐晏，你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关眠抬头，那么认真严肃问他。
“我听阿杰说，你是在沙漠里被牧羊人捡到的。”
齐晏笑了。
“是，我是被捡到的，我醒来时已经十岁了，可是我失去了记忆，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过往，我的过去。我跟随养父母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人很好，我很喜欢。”齐晏回忆他们时，笑容柔和许多。
“后面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我说了，这边其实不难找，沙漠气候多变，磁场会被风暴打扰，偶尔会有误入，我第一次就是误入了，进到这个村子，村长竟然认识我，我问过他，我的身世。可是村长说，他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他老了，也不想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