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员也知道他们是睁睁眼睛说瞎话,可也毫无办法,没法证明他们就是昨天扒煤团伙的人,只能让他们离开,无奈得很。
这种无本的生意,滋养出了大老鼠,周边的几个村子,竟然成了远近闻名的卖煤村。真是让人气愤又无奈。
但是,这种情况,即将在今晚被打破。
埋伏起来的人纷纷精神起来,警惕地看着前方。
汽笛声响,火车的“哐当”声越来越近,林仙鹤一直盯着前方,直到火车开走。忽地,前方声音大作,隐约听见有很多在大喊:“抓人了,动真格了了,快跑啊!”
那些小光点们像是被人群惊散的萤火虫群,慌乱地从密集的团,分散成点,而后向着各个方向奔逃。
光点越来越大,也意味着那些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林仙鹤站起来,脸上是惊喜的笑意。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些偷煤的如此嚣张,一点都不怕被发现地带了矿灯,还担心着天色这么黑,难保会有看不见的漏网之鱼,却谁知道,他们都带了矿灯,只需要按着灯光去抓人就好了,在黑夜之中如此醒目,肯定不会让他们溜掉。
她好整以暇,就等着鱼儿落网。
有一盏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即将从自己身边跑过去时,她猛然出手,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撂倒,而后一手用提前准备好的抹布堵住对方的嘴巴,一手去拿麻绳捆缚住对方的手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直到手脚被绑住,对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拼命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绑住自己的是谁。
林仙鹤没再理会这人,又瞄准了即将冲过来的另外两人,还抽空往左右看了眼。自己这边有条小路,所以往自己的这边跑的人要多一些,左右两边的亮点显然没有自己这边多。眼看着左边一个亮点消失,没有发生异常,林仙鹤便专心对待眼前这两位。
她要同时对付两人,从矿灯的位置大概可以判断出两人的身高,高个子的大概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矮个子的大概一米七零左右。两人一前一后,紧紧相跟,必须得同时把两个人都制住,不然另外一个就有逃脱的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发现前方光亮消失,觉出了不对劲儿,这两人忽地就极有默契地转了个方向,往旁边跑去。
林仙鹤已经想好了同时对付两人的策略,却没想到有这样的变化,不过,这样也好。她看看远处,距离最近的光亮还有好远才能抵达这里,便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准备从后方先把跑到后面的这个人先制服了,前面那个人正往同事的地盘跑,他也是逃不脱的。
但林仙鹤的目标显然是已经有了准备,林仙鹤右手向前,准备抓住他胳膊的时候,对方利落扭身,避开了林仙鹤的胳膊,同时大喊:“你是谁?是铁路的还是冀州矿务局的?我也没有犯法,就是赚点辛苦钱,你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
林仙鹤一句话没说,她就是来干工作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方是求情也好,诉苦也罢,都跟她说不着。
对方说完这句话,见林仙鹤无动于衷,便拔腿往前跑,奈何林仙鹤速度比他快,又提前预判出他的线路,抢先一步,跑到他身前,几下扭住对方的胳膊,眼看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抓人的呼和声,也就不用再堵他的嘴巴了,从口袋里头掏出一截绳子,将他双手反绑在一起。
这人一开始只想着逃跑,见林仙鹤不依不饶,就想仗着身强力壮,将阻挡他的人干趴下,谁料,对方的身手太过利落灵活,力气又大,他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这会儿被绑住,知道大势已去,嘴巴却不甘心,一开始是恳求,很快就变成谩骂,最后就是威胁,说是自己上面有人,被抓也没事,等事情了了,一定要报复林仙鹤,他察觉出了林仙鹤是女人,还说要先奸后杀,让她不得好死云云。
原本,这人的谩骂还是威胁,林仙鹤都没放在心上,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带入到对方辱骂的角色中,并不觉得骂的是自己,但他这句威胁太恶劣了,林仙鹤不带入自己,也感受到了他满满的恶意。
林仙鹤收回看向越来越近光点的目光,二话不说,伸手过去,一巴掌拍在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那人沉浸在言语发泄的快感中,见林仙鹤一直无动于衷,心中很是畅快,却没有料到,被一巴掌啪在脸上。
这一巴掌,林仙鹤还是收着力的,她是想让对方疼,却不想把对方打聋,打掉牙,打成脑震荡。
但这痛感足以令对方疼痛刺骨,脑袋发晕,耳边传来阵阵鸣叫。疼痛愈加引发了他的愤怒,他像是一头得了疯牛病的牛,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站起,朝着林仙鹤的方向冲来。
林仙鹤没有躲闪,对方头顶的灯光照得她眯起了眼睛。就在对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逞时,林仙鹤忽然以一个灵活得仿佛被人拽开的姿势移动到一边。那人眼露惊恐,却已经来不及收力,直直冲向前方,而后重重落地。
林仙鹤撇撇嘴巴,这可不怪他,是这人自作自受,真是的,何苦白受这份罪,打不过别人就得认,瞧着刚刚被抓那人,好模好样地待在原地,一点伤都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