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林家富来说,是件大好事,他已经做好了对方截肢,自己一辈子养着他和家人的准备,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林家富重重地舒了口气。如果对方残疾了,他面临的不光是金钱方面的补偿,还有心理上的负担,他永远没有办法像有些矿主那般心硬。
两人在县医院门口分开,林家富去医院看望病人,林仙鹤没让小黄司机送她,准备自己下车溜达回去。
假期结束、法事办完,林家又恢复了安静。晚上,又只剩下林仙鹤、李广妮和高凤英三人吃饭。
吃完饭,林仙鹤休息了一会儿,便出去练了会儿武,之后又出去跑步。
进入到夏天,承宁县的空气比冬天好了许多,但天空仍像是蒙了一层薄膜似的,再也看不见小时候那种湛蓝的天空,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似有似无的刺鼻味道。
跑了半个多小时,林仙鹤来到一处繁华所在,汇聚了好几家酒吧、饭店、酒店,据说,是承宁县的“风月一条街”,很多酒店都有附带的特殊服务。
提供特殊服务的,一般都是“团伙”,全国各地的跑,每个地方找个酒店合作,他们出技术,酒店出场地,利润两边分成,这波人将生意做得差不多了,就会离开,紧接着就会有下一波人来。
这些事儿,是林仙鹤偷听李广妮和高凤英聊天的时候得知的,他们则是去买菜时,从菜市场听说的,那里是县城中的消息集散地,大到县里头的人事变革,小到哪个商场搞活动,都能从这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高凤英每天早晚都要去一趟,是她贫乏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林仙鹤好奇地盯着酒店看,想要看着这些酒店的特殊之处,不多一会儿,从其中一个酒店走出两个女人来,头发染成黄色,浓妆艳抹,眉毛、嘴巴尤其突出,身着吊带背心,紧卡屁 股蛋子的超短裙,手里头叼着烟,旁若无人地大说大笑着往旁边的饭店走去。
“呸,不要脸的!”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林仙鹤转头去看,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朝着那两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啐吐沫。见林仙鹤看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她是好人家,开口道:“那是两个外地过来卖的,死不要脸,想法儿的勾引男人!”
瞧着这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是深受其害。林仙鹤觉得这些人太过明目张胆,很奇怪警察不管吗?
事实上是,当地警方持续在扫黄,架不住这些人太过有经验,酒店附近都有人站岗放哨,承宁县这些警察,他们都认识,人家一靠近,放哨的就打电话,人员迅速撤离,警察到时扑个空,只能看见正经住店的客人。
那老太太又用脏话骂了好几句才离开。
林仙鹤的目光忽地定在两个女人刚走进去的饭店门口,那里出现了两个眼熟的人。
是林家贵和郝建国,一人搂着一个跟之前两个女人衣着打扮很类似的女人,说说笑笑,比比划划地往旁边的酒店走去。
他们的调笑声,脸上色眯眯的表情,隔着一条马路,被林仙鹤看得、听得清楚,他们要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林仙鹤观察着左右来往的车辆,确认安全后,大踏步过马路,在这两对即将踏入酒店大门时,被林仙鹤一手一个,抓住脖领子,给薅了出来,而后松手。
林家贵和郝建国猝不及防,身体失重,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连带着把如连体婴般黏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女人也给带倒,四人一时间摔成一团。
林家贵被摔得疼急了,感觉自己的尾巴骨可能被摔断了,脏话立时飙出。
自从林家富成了有钱人,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在承宁县,不说是横着走吧,也是走到哪儿都有人巴结着,他的腰杆子也越来越硬挺,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跟他叫嚣了,再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林家富了,脾气也随之见长,莫名其妙遭受这些,让他怒不可遏,在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到底受到了谁的袭击之前,已经开始怒骂对方。
“窝囊废!”
林仙鹤看着地上蠕动的两个男人,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林家贵此时也看清楚了罪魁祸首,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看行林仙鹤,“你疯了!”
林仙鹤抬起脚,吓得林家贵连忙往旁边挪蹭,色厉内荏,“我可是你二叔,亲二叔,你要是打我是大逆不道,会被天打雷劈的!”
林仙鹤的脚绕过他,直接朝着郝建国踹去。
郝建国刚刚喝了些酒,这会儿被吓得酒醒了,但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完全不明白自己好好地走着,怎么就被林仙鹤给袭击了,他对林仙鹤不了解,但从林家贵那里听说了很多,比如没有礼貌,不尊重长辈,不把他放在眼里等等,可没听说精神有问题啊!
很快,更让他懵的来了,林仙鹤那条充满力量的大长腿越过身旁的女人,踢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出腿太快,太利落,郝建国完全没有时间躲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一脚,疼得他立时大叫起来,他身边的女人唯恐挨打,赶紧连滚带爬地躲避,同时杀猪般地大喊:“杀 人了,杀 人了!”
林家贵感觉自己的腿也被踢中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腿,看见郝建国那个样子,心里头升起了兔死狐悲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