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红豆觉得奇怪，就说：“拐卖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啊？”她换位思考，如果是男孩，估计就是卖给人当儿子，或者做奴仆，女孩就是卖了做奴婢或者卖去花街柳巷，可是痴傻的话，还需要别人来照顾的，这拐卖来做什么？
萧挚被奚红豆这话说得也陷入了思考，如果是一个两个傻的还能说人贩子没看准就拐卖了，可是都是傻的，这概率实在太小了吧？难不成拐卖的都是傻子？
几天之后，大理寺卿终于在百善堂找到了人，可是……人傻了。
“他家的小孙子原本就是傻的吗？”奚红豆纳闷，以前可完全没听说过。
萧挚摇头，说道：“以前可不傻，我去过一次放大人府上，那孩子小小年纪，很是活泼，能说会道，放大人为了炫耀小孙子聪慧，还让小孙子当面背了几首诗，的确是聪明伶俐的。”可是现在人傻了，不认人，不说话，眼神也呆滞了，要不是身上有胎记，确定没有认错，方大人是绝对不能相信，眼前痴痴傻傻的孩童就是自己原来聪慧的孙儿的。
奚红豆就问：“这就是问题了，原本拐卖的人都是傻子这一点就不太可能，现在本来不傻的人都傻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拐卖来的孩子弄傻？”
“可这是为了什么呢？”萧挚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故意弄傻根本也不符合逻辑啊！
奚红豆脑子里闪着各种念头，就说：“有的人贩子会把好好的孩子腿脚都弄成畸形或者打断，然后让这样的孩子去街边乞讨，利用人的善良来获取暴力，伤天害理，那把好好的孩子弄傻，会不会也是为了某种利益呢？”
萧挚想着，然后就说：“百善堂的孩子是按照人头分配银钱的。”他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然后就和奚红豆详细的解释起来。
百善堂除了固定的开销，其他的开销就按照孩子的数量来算，孩子多，朝廷给的钱也会多，而且有不少婚后不孕的夫妻领养也会去百善堂挑人，肯定也是选聪明好看的领走，傻子肯定没人愿意收养的。
奚红豆突然问道：“那如果聪明的孩子被领走的话，是不是就没有朝廷补助了？”
看着萧挚点头，奚红豆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恶心的想法，就说道：“我怀疑是百善堂的人有问题。”
萧挚问：“他们会有什么问题？那些孩子到百善堂的时候就已经是吃吃啥啥，或聋或哑，有问题的了。”总不会是他们害的吧？
奚红豆摇头，就说：“会不会是这样呢？例如，百善堂有人想要更多的钱，但是被收养的孩子也不少，他得到的补助钱就会越来越少，他为了钱，故意让人去拐卖孩子，然后把孩子弄傻弄出问题，再送到百善堂去重数？”
萧挚被这种想法给震惊了，就说：“这……这不可能吧，正常的孩子直接卖给人伢子赚的会更多吧？”
“可是翻车的几率也大啊，那些孩子我看都六七岁，甚至八九岁更大的都有，已经会说话能记事了，那些人贩子拐卖的孩子可不分家世的，达官子弟都有，若是把事情说出去，找到家人了，这后果可想而知，可是把人弄傻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做的那些恶事了！”奚红豆说道，人有得时候真的毫无逻辑，可以为了那么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去伤害别人，因为对那些畜生来说，别人死不死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哪怕一分钱，也是他们自己的，不容许耽误他们赚哪怕一分钱！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症下药才最好
萧挚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觉得这样的事情画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可是奚红豆分析的却头头是道，让他不相信都不行了。
“这……这得查。”萧挚说道，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这将会成为京都城最大的丑闻，百善堂本该是行善积德的地方，还有朝廷背景，如果成了藏污纳垢迫害幼童的地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匪夷所思！
奚红豆也不想这么想，但是……一言难尽。
萧挚匆匆就去查这件事，百善堂也属于朝廷的部门，他想查也有职权。如果没听奚红豆那一番话，他真的打死都不会想到的，但是有了方向，之后的调查，就很有针对性了。
林大之前在百善堂做打更的，之后萧挚也没能顾得上林大，现在正好再让林大做这些事。
几天之后，林大就送来了消息，百善堂的管事原来是刘富贵手底下的，以前也有痴傻的孩子送过去，现在刘富贵死了，管事上位，这件事就变得稀松平常了起来，这管事肯定有问题。
“继续盯着，这管事的都接触过什么人，你也都全都记下来。”萧挚说道，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敢这么大胆子？他总觉得背后还有其他的人指使。
林大点头，先走了，萧挚就直接去了韩家找人。
韩玉书看萧挚找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之后得知萧挚是想要看看百善堂的账本。
“自从醇郡王一事，百善堂以后的账面就归到了户部管理，只是账面混乱，一时半会儿清点不出。”韩玉书说道。
萧挚叹气，韩玉书就问明来意，萧挚就把奚红豆推测的那些事情说了。
韩玉书也是越听心越凉，就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一定最先整理百善堂的账目，不能让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多谢了。”萧挚说道，按理说韩玉书不帮他也是正常，如此他只能去惊动他爹，他是吏部的，他爹是户部，本就因为这件事，他在吏部弄得就跟双面间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