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妤鼓着嘴, 理直气壮地道：“是你让我学的，所以你应该对我造成的所有后果负责。”
“……”
“而且, ”梁清妤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应该说，有我在，不会让你撞到树上。”
顾怀宴轻笑了声，略一挑眉：“你坐驾驶座，方向盘在你手里，你硬要往树上撞，我能怎么办？”
梁清妤：“……”
顺着她的话说会死吗？
好想跟他同归于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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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顾怀宴同归于尽的想法，在上车后达到巅峰。
顾怀宴带梁清妤去地下车库挑车，她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辆最便宜的雷克萨斯，她可不敢拿他的豪车练手，万一撞坏了，修车费动辄上百万，能要她半条命。
上车后，顾怀宴坐在副驾驶，把座椅不停往后调，车内位置狭小，他还是没法把腿伸直，最后索性蜷着，偏头看着梁清妤慢吞吞地按照手机上的步骤启动车子。
拿到驾照之后，因为没钱买车，梁清妤心安理得地做起本本族，此刻握着方向盘，脑海里回忆当初教练教的内容，才发现只剩下教练骂人的话，该记住的一点儿都没记住。
她按照手机上搜索的教程，上车后调整好座椅，把左右反光镜调整好，系好安全带，点火，踩离合和刹车，放下手刹再轻抬刹车和离合。每一步都按照教程做好，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发。
为了让她更好的练车，顾怀宴把车开到郊区的公路上，路上的车辆较少，很适合新手上路。
大概是肌肉记忆起了作用，毕竟她的驾照是自己凭着本事考的，车子启动后她紧紧地抓着方向盘，集中注意力盯着路况，虽然开的慢，但很稳。
梁清妤有些得意地说：“你看吧，我会开车的。”
顾怀宴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梁清妤有些不乐意，但她正集中注意力开车，没法抽空跟他拌嘴，她撇了撇嘴，“你为什么不理我？”
“……”
顾怀宴眉骨跳了跳，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怕自己忍不住骂你。”
“……”梁清妤更不乐意，“我觉得我开的挺好的，顾老师哪里不满意吗？”
沉默几秒，顾怀宴清了清嗓子，委婉道：“顾老师没有不满意，就是觉得你很讲礼貌懂谦让。”
“……”
一听就是在阴阳怪气。
梁清妤：“有什么要指教的，你可以直说。”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嗯。”
顾怀宴不咸不淡的道：“转弯让直行，不是直行让转弯，你看着车过来就让，要不要给你颁个三好市民奖？”
“……”
骂都骂了，顾怀宴索性把憋了一路的话统统吐了出来。
“还有，四条车道且前面没车的情况下，你开30码，你的脚是踩不动油门么？”
“红灯停绿灯行，绿灯还剩三秒你踩什么刹车的？幸亏你后面没有车，不然一百二十秒的红灯，后车的司机能骂你一百秒。”
“开车的时候离大型货车远一点，它拉着的大石头万一掉下来砸到你车玻璃上，我们俩今天都得死在路上。”
“……”
他比教练还要凶。
从梁清妤上车的那刻，顾怀宴看着她谨慎缓慢的上车仪式就想骂她，但想到承诺的，忍住没开口。
结果一路上，她的车开的比非机动车道上的电车还慢，四个轮子的车硬生生得被两个轮子的超车，顾怀宴气的想把方向盘夺过来自己开。
紧跟着，她开个车格外讲礼貌，让这个让那个，最后慢悠悠地跟在一辆拉着建材的大货车后面，还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开的很不错。
梁清妤握着方向盘，紧张的满手是汗，“那我要超车吗？”
顾怀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踩油门，从旁边车道超车。”
梁清妤应了声，先打转向灯，踩油门加速，超车的那一刻虽然紧张，但非常刺激，很有成就感。
“吓死我了！不过超车真的好爽！”
顾怀宴看她得意的表情，薄唇微勾：“那再超一辆。”
“……”
梁清妤看着已经60码的车速，坚定地摇了摇头。
比起刺激，她更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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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天假期，梁清妤在练车中度过，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开上路了。
顾怀宴从车库里给她挑了辆适合女生开的宝马7系，买来后放在车库里没怎么开，梁清妤目前没什么场合用得到车，上班走路就能到。
不过她接过了车钥匙，没有拒绝他。
国庆过后，下半年就没了假期，梁清妤工作逐渐上手，几乎每天都要加班。顾怀宴也忙，十月份光是飞欧洲就飞了三次。
不像刚在一起时，能整天黏在一起，不过距离往往能放大思念。出差的那几晚，梁清妤看到屏幕上亮起他的名字，心头漾起几分浅浅的雀跃和想念。
难怪古人会造出“小别胜新婚”的俗语，明明只是两天没有见面，梁清妤就觉得想他了。
虽然没法抱抱亲亲，可不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俩每晚都会煲电话粥，黏腻程度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变低，反倒因为距离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