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当然不信。
她的脸还没这么大。
梁清妤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在问废话，扫了眼周围的人，估摸着还得寒暄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解释道：“你刚才看见了没有？”
顾怀宴扯了下唇：“看见什么？”
“……”
梁清妤抬头，默默地看着他，“就是...一食堂门口......”
顾怀宴接了下去，“你被一个男的求婚的事儿？”
梁清妤：“……”
哪来的求婚？
果然没法和他沟通。
她又吸了一口气，干脆地道：“请你放心，我记得合同里的内容，这两年里不会交往男朋友。”
顾怀宴盯着她，不紧不慢的道：“梁小姐，你记错了。”
梁清妤：“？”
“合约里写的，不是不能交往男朋友，”顿了顿，顾怀宴扯了扯唇，“准确的说，是你不能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异性，有超越正常界限的男女关系。”
第 20 章
“……”
梁清妤没搞懂,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超越正常界限的男女关系，不就是男女朋友吗？
她一个领过结婚证的，也没法冒着重婚的风险跟别的男的结婚啊。
她刚要问他有什么区别, 余光瞥到其他优秀毕业生从讲台上下来, 匆匆跟着大部队走了下去。
问题没想明白, 梁清妤心里不舒服，扭头问林舒：“除了夫妻关系和男女朋友关系, 还有别的什么超越正常男女界限的关系吗？”
林舒白了她一眼, “当然有, 暧昧关系啊。”
梁清妤蹙起眉：“啊？”
“就窗户纸你知道吧？”林舒问。
梁清妤点了点头。
林舒一副感情大师的表情, “虽然姐们我呢之前和你一样也当了二十五年的母单, 但怎么说最近找到了对象，对戳破窗户纸这方面还是有所了解的——”
在梁清妤求知若渴的眼神里, 她慢条斯理地解释, “暧昧期的男女一步步试探，看谁先忍不住，“嘶啦”, 把窗户纸给戳破了。”
“……”
梁清妤不太理解：“彼此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说？是有家仇国恨吗？”
林舒被她的“榆木脑袋”无语到了, “因为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真心的还是玩玩而已, 谁都不想先把底牌交了。”
“……”
梁清妤思索半天还是不太理解。
沉思片刻, 她认真的道：“爱情太复杂了，我还是专心去的当我的单身富婆吧。”
林舒：“……”
-
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所谓的“超越正常界限的男女关系”，但梁清妤即使给了甲方爸爸正面反馈——她不会做出任何违背合同的行为，请他放一百个心。
顾怀宴没再追究这件事，毕业典礼那天发生的事就这样被一件件新的事情挤了下去。
毕业后的时间, 仿佛被按下加速键，一下子快了起来。
周五的毕业典礼, 周六周日和导师还有同学吃饭聚餐，紧跟着就到了周一，梁清妤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的，梁清妤进入写字楼前抬头往天空看了一眼，颇有种“安陵容死之前的那句‘这样好的阳光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的悲怆感。
走进大厅，梁清妤找到律所楼层的电梯，抬腿走过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男声：“清妤？”
梁清妤一怔，下意识回过头。
一位穿着笔挺是西装，带着金丝框眼镜，从头到脚都写着精英范儿的男人站在她对面，微笑着看着她。
梁清妤挽起笑容：“你怎么在这？”
周恒扬了扬眉，“我在这工作啊，你呢？”
梁清妤：“我在五十六楼的恒裕。”
周恒的眉头挑的更高：“你哪个团队的？”
“王威东王主任的团队。”
周恒啧了声：“看来你就是那位一拖再拖的律师助理。”
梁清妤：“……”
她眨巴了下眼睛，“所以，你是我的带教律师？”
周恒：“是的呢。”
“……”
上班的第一天遇到熟人，梁清妤紧张的心情舒缓许多，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周恒是她的带教律师。
当初面试，一轮是律所面，考察基本的素质素养，二轮是团队面，考察是否和目标团队匹配。
一般来说，律师助理都是服务一整个团队的，不过恒裕的模式更为精准，一个助理挂在一个带教律师名下，但是要服务两个律师。
二面的时候是一位女律师，她那时候提过另一位带教是男律师，还说正巧和梁清妤一样都是南浔人，梁清妤没想到居然就是她隔壁家的周恒。
周恒比她大两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大学他去了隔壁的清大，梁清妤只记得他本科毕业后出国读了一年制的llm，之后彼此都忙了起来，就没怎么联系，没想到居然也在恒裕。
他乡遇故知，梁清妤身心不由放松，朝周恒露出善意的笑容：“还请周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