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川瞧见备受折磨的自己：
昏暗的家里，男人盖着鲜红的毛毯，头半仰在沙发上，垂眸睨着镜中的自己。
阳光洒在涂抹了汗水的半身，染满情和欲的脸、脖颈的青筋一直爆到胸膛，仿佛压抑的情绪无法得到释放，濒临崩溃。
柳飞絮的眼里透着满意，忍不住称赞道：“你这次肯定能再拿一个影帝。”
情绪太饱满了，还没开拍就如此入戏。
薛泽川没说话。
他头上蒙着毛巾，发尾还在滴水，黑眸水蒙蒙的。
柳飞絮：“这部戏什么时候开拍？”
薛泽川：“半年后吧。”
柳飞絮：“这么晚啊，那你现在就开始琢磨剧本了？”
薛泽川：“剧本还在改，我这只是初稿，先看看。”
柳飞絮：“你注意点，别太入戏了走不出来。”演员太过沉浸角色出不了戏得抑郁症的案例太多了。
薛泽川“嗯”了声：“我能把这幅画发ins吗？当预告。”
盖了毛毯后，这幅画尺度一下子从□□变成擦边球。
柳飞絮点头：“可以啊，不过最好等它干透，上一遍光油，效果会更好。”
薛泽川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说：“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编辑了一则ins，配文：[遥不可及的你]
自己又在评论区解释了一句：[生日礼物]
《遥不可及的你》是电影名称，早有媒体爆出过他要参演的消息。
至于这幅画，不需要署名，所有人都能看出出自谁之手。
画完画，薛泽川开车带着柳飞絮去接弟弟妹妹们一起吃生日饭，吃完饭，又把柳飞絮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柳飞絮才打开静音的手机，发现周羡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
柳飞絮：“喂，怎么了？”
周羡声线暴躁：“你跟薛泽川在搞什么？”
柳飞絮：“没什么，给他送了个生日礼物。”
周羡：“你知不知道网上都在说什么？”
柳飞絮退出通话界面，翻了翻，说：“我看还好啊，之前也是这些。”
网上有她跟薛泽川的cp超话，以前，柳飞絮被周羡提起时点进去看过，被那些人产的粮惊到过。cp粉说的太真情实感了，要不是她是当事人，真就信了。
周羡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整无奈了：“你们今天又是热搜第一，下次发这种大尺度的画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柳飞絮之前那幅垂暮老年人体画像也是突然发到网上，一下子就爆了。
异性、□□、癌症、死亡等命题太令人发醒，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跟薛泽川这小子有关的，不管什么尺度都跟我说一声。”
柳飞絮笑了笑：“你不应该开心吗，省了多少推广费啊。”
她偷懒不想营业时，周羡恨不得花钱让她去热搜上晃晃，免费的曝光不是正合他意。
周羡骂道：“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想说，薛泽川这小子脑子里不干净。”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柳飞絮曾反驳过。
薛泽川进入娱乐圈后，她和他的交流很少，只有节假日才会发祝福聊聊近况。
他跟她身边那些频繁找她的追求者不一样。
但这次，柳飞絮没反驳。
“知道了。”
周羡又开始关注细节，问：“他为什么让你给他画这种画，你还答应了？”
柳飞絮解释了一遍经过。
周羡怒骂：“艹，这小子！”
柳飞絮制止他接下来的狂怒发言。
“对我来说穿不穿衣服都没差啦。”
一开始，她确实有些尴尬。
因为她脑海里对薛泽川的印象还是那个质朴的、知恩必报的少年。转变太大了有些不习惯，不止是性格，还有身材。
但开始画画后她就淡然了。
什么身材、年龄、性别的人体模特她都画过，见多了，就不足为奇。
她画得还挺开心的，去外面很难找到这样好身材的模特，最后画作呈现的效果她也很满意。
柳飞絮：“行了，没多大事，最近不是有个商务，乘着热度宣了呗。”
她这副不为所动满心搞事业的无情模样，周羡松了口气，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柳飞絮上楼洗澡，从浴室出来时，已近凌晨。
护肤时，准备叫智能家居关窗帘，目光扫过楼下的街道，停滞了一瞬。
柳飞絮的护肤流程半小时起步。
时间比较充裕的情况下，比如今天，整整护了一个半小时肤。
结束时，她又走到窗户处，朝楼下望去。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没有挪动分毫。
柳飞絮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问：“睡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刚被吵醒一般沙哑：“嗯。”
柳飞絮弯眉浅笑。
“裴青梧。”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电话那头没说话，只传来不稳的呼吸声。
柳飞絮抬手将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缝，让窗外看不见。
“再问你一次，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