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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和裴颂共渡一夜的那天,喘息拂过她的耳尖,撩人的问她第一次疼不疼。
好温柔。
许绒音就在那个时候问他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还想给我一拳。
裴颂深吻了上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语气诚恳:“对不起啊,音音,哥哥那时候犯贱,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她太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了,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怎么就原谅他了呢?
太甜蜜了,以至于耳尖红了,还好她的头发长,顾莉没有注意到。
顾莉笑着道:“音音,没事,我就开玩笑的,忘了你脸皮薄,连男朋友也没有。”
许绒音勾勾嘴角:“他活还挺好的。”
顾莉愣住。
许绒音后面加句:“我也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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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绒音还没有给袁芳打电话,就接到她的来电。
她疑惑,她并没有把电话给袁芳。
袁芳喊她的名字:“绒音,想好了吗?”
许绒音还是不信任她,想了个说辞:“最近太忙,可能并没有时间。”
“如果是关于许岩祥的呢?”
许绒音顿住:“你认识我爸?”
“当然,还挺熟。”她问许绒音,“所以,要不要出来,我就在周扬聋哑学校旁的餐厅。”
许绒音马不停蹄的前去找袁芳,一路上心里在颤抖。
她怎么会知道许岩祥,她怎么会知道她是许岩祥的女儿,她和许岩祥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在遇到袁芳的那一瞬间再也抑制不住。
袁芳为她倒茶,温文尔雅:“姑娘,别急,有事咱慢慢说。”
一杯温润的手握在手里,许绒音并没有心情喝。
“我和你爸呢,其实早就认识。”她侃侃而谈,“我并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但是我第一眼就觉的你熟悉,所以我就向主办方要了你的名字查了查。对不起啊,闺女,查人这手段我轻易不用。”
许绒音想想,这几年的生活一贫如洗,没有波澜,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她回复:“袁阿姨,我不在意,您继续说。”
袁芳点头:“以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师,偶然间看见你爸的沙画演出表演,那画可真是栩栩如生啊。我不喜欢看这些杂七杂八的演出,但那时候我就看呆了,突然感受到情感共鸣,伴随着音乐,我不知道怎地就被治愈了。你知道那天我发生了什么?我的女儿得了白化病走了。”
“我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演出结束的时候我看见你父亲将做好的画一佛,原本有序的沙子变成散沙,我突然一惊,心想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我听到我身边的人也是这样说。但你父亲不这么认为,他说生活就是一把沙子,握不住就扬了它。”袁芳看她,“我好像明白什么事,就是生活还需要继续过,我的女儿也不希望我自暴自弃。我要好好活着,这样还能每年多给她烧点纸钱。”
许绒音不善言辞,不懂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顺着袁芳的话说:“是这样的,阿姨。”
“我就觉得这玩意很治愈人啊,我的目的不就是治愈人吗?所以我回去开了个沙画疗愈课堂,我就想让更多人了解它。听说,沙画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你可是传承人呢。”
许绒音眼角颤了下:“袁阿姨,您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叫你来我的课堂教大家作画,你是喜欢的,不是吗?”
许绒音自嘲笑笑:“阿姨,我早就不喜欢沙画了,我现在是个手语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辞掉工作吗?抱歉,我做不到。”
“只需要周末来就行。”袁芳放缓条件,“我看过你的作画,我很喜欢。”
“抱歉。”许绒音起身,茶也没喝,“从我爸去世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理由再碰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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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绒音的心里很不痛快。
她有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偏执爱好,那就是难过之后会狂走路。
也许是为了弥补那几个月无法下床的痛苦。
许绒音就顺着操场一直走,快马加鞭的走,催促自己的走,直到背部冒汗,她才停止走路的步伐。
右腿是酸的,左脚是疼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是活的。
她盯着旁边的男生们在打篮球,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反正天是慢慢黑下来。
她没看手机,手机也是静音。
抬抬眼睛,发现没有一个人找她,这种孤独感瞬间上头,习惯了。
可她还是顺着划了下屏幕,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见裴颂给她发的信息。
哦,她忘了,她给裴颂设置的免打扰。
裴颂:今天走这么多路?
她想到微信步数没有关,淡了淡眼神准备去关,她发现,裴颂走的路比他还多,以至于又是占据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