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绒音愣住。
“不教我？”
“你不是听得见吗？”许绒音解释，“这是让听不见的学生更好的发声。”
他抬了下眼皮：“最近耳朵确实不好，你刚才说什么？”
许绒音无奈，蹲了下来。
蹲下来后她发现不对劲，因为他的个子相较于班级任何一个同学都要高的多。
抬眼看到他清晰的下颌角，喉咙滚动：“你是叫我也蹲下来吗？”
许绒音起身，身体颤了下，这些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懒懒的起身搬了一个板凳放在他的对面：“你挑一个。”
像是在哄小孩。
许绒音坐下，看向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隆起的青筋让她想到他手掌心抚摸她脸颊的画面，不自觉，吞咽下口水。
她本以为可以控制内心，好好担任老师这个角色，可她没有想到，和他离得如此之近，她的心脏会跳的这么快。
裴颂还是那副懒散的表情，神情当真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许绒音抿嘴唇，颤抖下手指，握住他的手。
恍惚间，他的手指已经靠在她的喉咙。
长长的手指摩擦在喉咙，像是一个毛毛虫，她在紧张下，又吞咽下口水。
全部被他感受到，许绒音感到无地自容，只能强壮镇定。
他的嘴角忽地一笑：“别紧张。”
好像他才是老师。
许绒音想不到什么词，停顿片刻，说了句：“额......你好。”
他飞扬上调的眉眼毫不吝啬自己的目光，直白盯着她的眼睛。也不说话，也不移动。
许绒音生气：“你说话啊。”
他解释：“我不是听不到吗。”
许绒音无奈，起身：“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这只是一个谎言，是她不想在跟他有所接触。
裴颂没再挽留，只是嘴角弯了下。
有他的课堂，许绒音从未感受到压力如此大，可她居然要上两门课，还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许绒音总算等到教室铃声响起，起身收拾好教案，准备去食堂吃饭。
太早吃饭，她吃不下去，所以一般有早课，她就会放弃吃饭。
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以前上学的时候，包包里也总是会备一些小饼干。
裴颂从后门出来，比她先一步到达前门。
许绒音抬眼，撞上他的视线，没搭理他。
他招招手，掏出一张饭卡：“许老师，约饭吗？”
白眼狼
盯着那张本校的饭卡, 许绒音停顿几秒：“不约，不太饿。”
饭卡象征学校的通行证，毕竟学校每一处花钱的地方不能使用手机支付, 必须刷卡。
裴颂如此这般神通广大，来到第一天就搞定饭卡, 许绒音很难不相信他不是有备而来。
难道要在这里住下吗？
明星不是很忙吗？
许绒音只能将其解释为敬业, 也许裴颂真的是在为节目准备, 碰巧遇到她这个手语老师。
穿过走廊, 她发现身后已无身影。
肚子开始叫唤，所以她偷偷摸摸溜入食堂。
买了一杯瓷碗装的豆浆和一叠小笼包，许绒音准备吃完回去。
她将早饭放在餐桌上, 看见眼前拂过阴影。
裴颂意味不明的笑：“不是不吃吗？”
该怎么形容这种尴尬瞬间。
许绒音眨下眼睛：“突然饿了。”
然后肚子又叫了声。
这幅样子不像是刚饿，而像是饿了八百年。
裴颂没想刁难她, 指着她碗里的豆浆：“在哪买的。”
许绒音指了指不远处一号窗口。
裴颂一把端过瓷碗, 顺着把她的那份小笼包打劫：“看着都不错, 你再买一份吧。”说完，递给她一张饭卡, “用这个买吧，我的早饭。”
血液在身体沸腾, 许绒音觉得裴颂现在像是一个强盗, 不可理喻。
她突然想到导演的话, 明星都有点小脾气。
看着裴颂理所应当的样子，她觉得他已然把她当成他的助理。
顺着一号口窗口, 她又买了份早饭。
刷卡时候的数值闪动, 许绒音开始咋舌。
高达五位数的饭卡, 她捏在手上感受到沉甸甸的力量。
回到座位，她立马将饭卡递交：“你把这当银行卡了吗？”
裴颂没接, 抬抬眼睛：“充错数值，所以需要找个饭搭子，你先替我收着，我没带口袋，怕弄丢。”
许绒音抽搐下嘴角，她也怕弄丢。饭卡悬在空中几秒，手肘开始发酸，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口袋里。
这顿饭吃的如履薄冰，两个人谁也不开始话题，许绒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咀嚼食物声音。
为了缓解尴尬，她装作很忙，手指飞快的点着手机。
其实只是不断地退出软件再点进去，无聊至极的做法。
她看见软件给她推了一则热搜：陈姝月酒吧与男子夜会，疑似裴颂被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