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抬眼睛：“裴颂，你上热搜了。”
心机
裴颂突然将脑袋凑了过来。
不太浓烈的烟味流淌在鼻尖。
又抽烟了吗？
许绒音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热搜内容：裴颂微博关注无名小号。
裴颂从许绒音的购物袋叼着了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 棒子在口罩下隐隐约约摆动着。
许绒音不理解看他：“你关注我了？”
手机页面中，许绒音的id醒目。
她的账号也已经爆炸，层出不穷的粉丝涌动关注她, 私信已经爆炸。
裴颂的圈外女友：哥，我知道, 这是你的小号。
闻过裴颂很香：老公, 亲亲。
小颂收藏家：你该不会是陈姝月小号吧？
有一个更是离谱。
虎皮颂颂：你是不是我老公没过门的女朋友, 啊啊啊啊, 我要发疯了！（失恋）（爬行）（阴暗）
许绒音无奈笑笑：“你粉丝好像把我当成你了。”她小声嘀咕，“这点小事都能上热搜吗？依照你粉丝这个疯狂程度，我觉得你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
棒棒糖在裴颂口腔里滚动, 与牙齿碰撞，发出好听的撞击声。
他说话含糊不清, 带着朦胧沙哑：“又没人愿意和我结。”
许绒音反驳：“你都没有结婚多出这么多老婆。”
裴颂轻笑了声。
-
裴颂在前面推着车, 这次轮到许绒音坐到座位后。
阳光明媚的白天, 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络绎不绝。
拖着车的裴颂肩膀线条紧绷有型，给予许绒音足够的安全感, 莫名缓解只睡四个小时的焦躁。
微风吹过，一切是那么的岁月静好。
许绒音抬抬眼, 望着身边的树木走到身后。
她突然对裴颂道：“跟你说件事呗。”
裴颂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说的话。”许绒音小心试探, “如果我比庸人再平庸一点, 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许绒音的声音很柔，就像一滩水, 挠的心尖痒痒。
车子顿住片刻又启动。
裴颂缓缓道：“那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说过的话。”
许绒音颤了下睫毛：“可那是小时候。”
“小时候就说过是forever。”
裴颂的声音懒懒的, 像是没睡醒, 发出来的英文单词和曾经大相径庭。
标准的美式发音，因为慵懒多了一丝性感。
也许, 他现在的口语水平在她之上。
他真的进步很多。
许绒音又一次感到人与人的差距。
虽然裴颂语气吊儿郎当，但他的这句forever，让氛围轻松了不少。
许绒音伸出左腿在地上划了划。
“再跟你说件事。”
裴颂还是像刚才那般应她。
“其实这个电瓶车可以骑。”她继续道，“像自行车那样骑。”
“……”车子又停顿，许绒音听到他贱兮兮的语气，“许铃铛，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的。”许绒音看了眼车子链条，“没想到你眼神真不好。”
“我带的墨镜，不然我哪能分不清颜色。”裴颂补充一句，“我又不是色盲。”
他顺手将墨镜去下扣在衣服上，漏出深邃的眼睑。
裴颂上车，蹬了蹬车子：“真不如摩托车好骑。”
下一秒——
链条断裂。
棒棒糖被咬断。
许绒音看见袭来的目光，好像在说：“不是吧，你真打算讹我？”
许绒音尴尬咧嘴笑：“这个不要你赔钱。”
裴颂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说的是：“别贪小便宜买这些，你当年，生活质量不是也。”
不差的吗。
裴颂不了解许绒音家庭，但知道她爸开厂子的，虽然见面少，但是钱是管够，吃穿也比寻常小孩家好。
再不济也不需要买一个二手电瓶车。
许绒音笑笑：“长大知道节俭了。”
裴颂哦了声，没说话。
链条断链，还需要裴颂推。
周扬聋哑学校地点偏僻，店铺离得远。
许绒音曾经也是蹭同事的车抵达，再买完电瓶车回学校。
如果走路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时间。
一路上，许绒音都是牢牢坐在座位后，裴颂一句怨言也没说。
许绒音心里过不去，想要起身和裴颂走。
裴颂冷淡的看她：“瞧不起谁？”
许绒音知趣不动。
想了下，指着前方挂着购物袋：“要不，我帮你拿？”
“小女孩的力气能多大？别回来娇滴滴的喊累，还需要我来拎。”
许绒音也不说话。
抬眼看看时间。
这段路途远比想象中要消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