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让赵西延去忙自己的,她自己可以铺。
“随手的事。”赵西延白天把房间和大床打扫的很干净,现在直接就能铺上去,方夏是床铺和床单被子一块卷起来的,他站在床尾,伸手一推,圆滚滚的铺盖跟长了腿似的,自动朝床头跑。
方夏不能在旁边傻站着,去另一边和赵西延一块将床铺和床单抻平展,枕头放床头。
赵西延帮她铺好了,她也要去帮赵西延铺,他用之前在店里的铺盖,那是给一米二小床铺的,放到二米二的席梦思床上,只能铺一大半。
赵西延叉腰说:“靠一边来吧。”
于是,他的床就一半有铺盖卷,另一半光溜溜的,看着滑稽极了。
方夏端着自己的盆子和洗漱用品去卫生间,都放卫生间里,赵西延跟着过来,扒着门框,露个脑袋说:“老板,我能用你的盆子吗?”
他突然一句,方夏吓一跳,点点头,“可以。”
“洗衣液,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都能用?”
“搓澡巾和浴巾不行,你要用你自己去买一个。”
“OK,我自己有毛巾。”
晚上折腾这么长时间,方夏要洗个澡放松放松,然后睡觉,见热水器他白天都开了,现在已经烧好,回卧室打开行李箱,将内衣包在睡衣里面,抱着进卫生间,阖门将赵西延关在门外。
“喂!老板!能不能给我扔个盆子出来?”
“你干什么?”
“我再堆个雪人啊。”
方夏开门,随手丢个大盆子给他。
赵西延看看已经合上的门,低头看看扣在雪地上的盆子,心里怪怪的,怎么感觉跟喂狗似的?
他还是要捡起来,倒立盆子,朝前一推,就装半盆子雪,方便堆成一个球。
方夏洗完澡,穿上睡衣,睡衣不丑,上身蓝色长袍,帽子还带白色兔耳朵,同色系裤子,她上大学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很流行,宿舍四个人买的一样的,只不过就她一直用到现在,反正又没破,穿着还一样很暖和。
忘拿吹风机了,干发帽缠在头发上,她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赵西延正蹲在她的窗前,手下的雪人已经快成了,紫色盆子放手边,里面装了一盆子冒尖的雪,从角落里调过来的。
“你怎么不就地弄雪?”
“雪人脚下是成片的雪才好看,要是弄干净了,跟秃子就留一根头发没区别了。”
“你怎么又堆这了,不堆你窗户底下?”
赵西延拍拍刚成的雪人脑袋,冻红的大手撑上雪地,身体后仰撤开,让方夏看清楚,“当然要成双成对的才美满,要是一边一个,那不成窗神了?”
方夏又看一眼,这回发现他之前堆的雪人是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现在堆的是个穿裙子的,雪白白的,裙子也是白白的。
方夏面无表情说:“有什么美满的,再晴两天,就化干净了。”
“嗳,话不能这么说。”赵西延起身,双手叉腰反驳她这句话,“没有什么会永远静止不动,万事万物都在运动,人还会生老病死呢,不能强求一对雪人永久保存,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最起码在化掉消亡之前,他们还是成双成对的。”
方夏不和他掰扯,往屋子里走,“热水我用完了,你要用再烧。”
“知道了。”
晚上方夏躺在这张新床上,就算是睡了两个月的床单,盖了两个月的被子,还是觉得很陌生,很不习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冬夜里静极了,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了对面赵西延翻身的声音。
方夏穿上睡衣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映着屋里的光,能看见那两个手牵手并立的雪人。
想起来赵西延刚才说的话,觉得他真是胡扯,她现在去给他们挪开,或者中间立个挡板,还没化呢,就分开了,上哪圆满去。
方夏第二天六点半起床,天色昏蒙蒙亮,打开堂屋门出去,正好看见赵西延活动着手臂从外面回来,一张嘴呼吸,吐出腾腾白雾。
“你怎么这么早出去?”方夏扬声问他。
“醒得早,出去活动活动,现在要走了吗?”
“你刷牙洗脸没有?”
“没呢。”
“我先刷。”
赵西延大步跟着往卫生间走,“我能和你一块刷牙……”
最后一个“吗”被关门声震飞。
方夏:“我还没上厕所。”
赵西延摸摸鼻子,去瞧他堆的雪人,眉清目秀的,多好看,一个像他,一个像方夏。
真想给他们牵着的手系上红绸子。
第 50 章
洗漱完, 一块散步去店里,赵西延已经非常熟练地去找今天过期的食品,今天有块巧克力口味的提拉米苏和两大盒饼干。
方夏吃一盒饼干, 让赵西延也吃饼干, 提拉米苏可以放到中午做饭后甜点。
赵西延忧心道:“你这样天天吃临期的, 会不会对身体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临期又不是真的过期了, 现在天这么冷,保鲜时间都拉长了。”
方夏吃了几块饼干, 喝点水,就开始和面留着醒发,赵西延跟着看,自己吃一个,喂方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