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延指指旁边路灯顶上的监控,推着她肩膀离开,“没人这么闲,何况有监控,就算有人破坏也能找到责任人,不担心啊。”
回到院子,赵西延去做饭,方夏将两人买来的衣服挂进衣柜,这么精致漂亮的衣服挂在几要掉漆的木质衣柜里,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赵西延那样新的好车,也不应该和几辆该报废的大众停在一起。
很刺眼,格格不入。
方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心里记挂着新车,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想去外面看看车怎么样了。
院门从外面栓住了,她推了一下没推开,知道赵西延又出去晨跑锻炼身体去了,刚想拐回去,门缝被一道黑影堵住,门锁也叮当响起来,她后退一步,两扇门从她面前打开,冰凉的门风吹起她额前鬓角的碎发,赵西延满头大汗出现在她面前,眼睛很亮,嘴唇有些干,喘着热气,头发好像在冒烟。
他咧嘴笑,“到门口迎接我啊?”
“……”
方夏问他:“车怎么样?”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赵西延双手推着她肩膀掉头回去,“洗漱了吗?今天是不是要开门营业了?”
“今天先去店里看看,打扫一遍卫生。”
两人在家收拾好,出胡同后方夏围着新车转了一圈,确实没事,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身边没有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有些草木皆兵了。
去年刚开店,店里装修完购进机器食材和保鲜柜,她在家里完全睡不着,只有在店里守着那堆机器和保鲜柜,才能睡个好觉。
赵西延拉开车门,掌着车门等方夏上车,启动时转头看她一眼,倾过身去,拉下她旁边的安全带。
他突然靠近,方夏身体挤着座椅后撤了下,看见他动作才反应过来安全带的事情,想接过他的手自己扣上,听见“咔哒”扣上的声音,与此同时,眼前一黑,唇被他亲了下。
“惩罚。”赵西延理直气壮,心里偷乐。
“……”
店里一周没来过人,遮盖的薄膜都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方夏边擦洗打扫,边给之前合作的商户打电话,让他们送面粉鸡蛋和牛奶过来,有一家卖鸡蛋的,说新年刚过,很多家店都刚开业,他们没时间送,让她有时间的话自己去取。
赵西延自告奋勇,现在有了车,去哪都很方便。
供应鸡蛋的养鸡场位置有些偏,方夏把最后剩的一点收拾干净,和他一块过去。
买了一后备箱的新鲜鸡蛋回来。
赵西延一筐一筐将鸡蛋搬进店里,方夏站在旁边看着,虽然她的力气不小,但搬动一筐鸡蛋还是够呛,而且现在腿伤越来越严重,她也不敢轻易冒险,以前都是送鸡蛋的司机帮她搬进来。
等赵西延搬完最后一筐,累得喘气,方夏递给他水杯,“我尝过了,温的,正正好。”
赵西延接过来,喝一大口,低头将额上晶晶亮的汗凑到她面前,笑说:“是不是出了很多汗,快给老公擦擦。”
“……”
方夏非常想提醒他不要乱叫,但觉得再说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他惯来我行我素,默默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汗。
“还有这……”赵西延仰首,拉紧下颌线皮肤,显得脖子更长,冒尖的喉结浅浅滑动。
方夏换一张纸,走近一步去擦他脖子上的汗,可能是汗出的多,他的皮肤很细腻,看不见毛孔,皮肤上的热气蒸笼一样往外冒,隐隐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嗅了嗅,好像是鸡屎味。
“你要不要回家洗个澡?”方夏问他。
“没事,晚上再洗。”
方夏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刚才那句已经是她的极限,“还是回去洗洗吧,你身上好像有鸡屎味,我怕一会儿和我做出来的东西窜味。”
“……”
赵西延放下杯子,转身回家。
方夏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抿唇偷笑,手里还拿着擦完他汗水的湿纸,递到鼻端闻了闻,又赶紧拿开,丢进垃圾桶,确实是鸡屎味。
一会儿赵西延回来,和方夏说一声,去洗一下车,车里的鸡屎味比他身上的大多了。
方夏给后厨开窗通风,一会儿要用的鸡蛋过一遍水洗干净,磕破壳,分离蛋清和蛋黄。
几天过去,方夏已经有些习惯这辆新车的存在,早上不再巡圈检查,也习惯了上车先系安全带,一转头,捕捉到赵西延偷瞟的眼神。
方夏明知故问:“你怎么看着还挺遗憾的?”
“没有。”赵西延坐直身体,启动车子。
元宵节这天,一大清早有人来拍院门,哐哐作响。
方夏睡得正香被吵醒,眉头紧皱,正准备起床,耳朵被捂住,赵西延小声说:“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赵西延捞来裤子穿上,拿着外套关门离开,屋里没了脚步声,方夏也睡不着了,外面敲门这么早,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下床穿衣服,跟着出去。
赵西延正走到门口,准备从外面锁门,方夏叫他一声,快步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