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敛目,没话找话道:“昨夜睡得可好?”
答案是不好。
甜蜜的折磨总是多种多样的,只要是发生在穆千璃身上。
容澈初次尝试的吻便险些失控了,后来因着怀中的少女憋得喘不过气来,他自己也几近失控的边缘,才就此打住了。
放开她时,少女在月光下被吻得红艳微肿的双唇好似还在意犹未尽地引.诱他。
好不容易将穆千璃送回屋中躺下后,容澈却仍旧不躁动难眠。
一晚上冷水澡便洗了三次,待到当真平息下来些许后,天已是蒙蒙亮了。
但容澈此时却是笑着表示:“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
穆千璃视线飘忽间,还是不由正眸看了容澈一眼。
他笑得温和,如春风拂面,黑眸湛着光亮,真诚又动人。
如此模样,叫穆千璃一想到自己竟在梦中对人这样又那样,便更是羞愧不已。
偏偏容澈好似毫不知情似的,还偏头反问她:“你呢,昨晚睡得可好?”
穆千璃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她分明睡得好得不得了,梦醒前整个人都弥漫在香甜的泡沫里似的。
这会也只能违心地道:“我昨夜好像喝得有点多,脑子晕沉沉的,便没怎么睡好。”
容澈闻言,露出担忧之色来:“抱歉,是昨夜我硬拉着你喝太多了。”
穆千璃一愣,回想起昨晚似乎是她一个劲说自己没醉再多喝一会的啊。
她忙摆手道:“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酒量不好罢了。”
容澈抿了抿唇,很是认真道:“但让你没能休息好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你放心,昨晚你提及那事我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我昨晚提及的事?什么事?”
“练习一事。”话音一出,穆千璃蓦地心颤了一下,而后便听容澈缓声补充道,“你说,因着你此前想的法子遇到些阻碍,你不甚熟练,便想让我陪你进行练习。”
至此,穆千璃彻底惊慌了。
她瞪大眼看向容澈:“我真这么说了?!”
那不是她做的梦吗!
而且,梦中是容澈主动提及练习的。
但容澈点了点头:“嗯,说了。”
穆千璃心跳一阵狂跳,面如死灰般问:“我还说了什么吗?”
还好容澈摇了头:“你还未细说具体何事,便晕乎得想睡觉了,我便也暂且没有多问,不过既是你的难事,我自愿意尽全力帮你,你想练习何事?”
“不用了不用了!”穆千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些许,忙道,“我那不过是喝醉酒胡说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穆千璃心虚移开目光时,没注意到容澈沉黑的眸子里蔓起一抹趣意。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唇角带了笑,甚还忍不住追问:“真不用了吗?”
“真不用了!”
穆千璃急得脸都涨红了。
她头一次知晓自己喝多了酒竟是这般口无遮拦的,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还好她醉得快,后头的话没有一股脑全说出去。
容澈见状就此打住,但垂眸抿着唇却忍不住偷笑。
她可爱得有些犯规,红扑扑的脸蛋让人不由又想起昨夜她蹭在他掌心时的触感。
怜玉的归来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氛围。
穆千璃总算松了口气,和怜玉一起忙碌着呈上了早饭。
吃饭时,怜玉拿出顺带在邮差那领回的信:“容公子,今日又收到一封卫嘉小哥寄回的信,我瞧见了便顺便帮你带回来了。”
容澈接过信来:“多谢。”
穆千璃疑惑地眨了眨眼,待容澈打开信封看过后,问:“不是刚收到过他的信,他怎又来一封?”
容澈看完后抬了头:“卫嘉说,启程后发现了一条前往扶风镇的捷径,所以抵达时间会比原本预计的早几日。”
穆千璃一怔,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话,倒是怜玉把话接了过去:“所以,按照我们此前的推算,卫嘉小哥应是今明两日内便会回来了?”
容澈敛目,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卫嘉即将归来而有多少喜悦之情,只淡声陈述道:“也或许今日就到了。”
不擅掩藏情绪的穆千璃则是瞬间垮了脸:“他今日就回来了?”
怜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小姐,卫嘉小哥回来你不开心吗?”
原本神色很淡的容澈闻言也抬眸看向了穆千璃,一触即她立刻心虚的表情,又瞬间有了笑意。
穆千璃连忙否认道:“我哪有不开心,我就是惊讶而已,本以为他还需要多过几日才能回来呢。”
昨日的梦虽然实在羞耻,但穆千璃的确从中有所感悟。
那画面令人脸红心跳,即使只是在梦中尝试过了,但她也觉得自己应当有勇气进行一次实践操作了。
所以,穆千璃本是打算趁着卫嘉还未回来的时候,在今明两日行动一番。
岂知,他若是今日就回来,要叫她如何下手。
但无可奈何,不到申时,卫嘉果然回来了。
跟着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他的妹妹和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外甥女。
容澈家里一向安静冷清的院落头一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