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要,你聋了?”袭音不耐烦,近乎失控的吼他。
战虚明怔了证,似是对她的极度愤怒有些不解。碍于她有伤在身,只得先顺着没搭腔。他蹲下试图给她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
“滚,别碰我!”袭音一个猛力甩开,接二连三撕扯到伤口,扒皮腕骨的痛直接勾出了眼泪。
战虚明脸色同时一白:“好,我不碰。”
弓着腰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袭音,微微睁开眼,见坐在对面的战虚明,因忧心她坐如针扎的神色掺不得假。她想起一个疑惑。
“战虚明,问你个问题。”
战虚明瞧她的眼神认真且专注:“问。”
“你叫过我泼妇吗?”
“……?”
见战虚明一脸疑惑。
袭音告诉他:“今日无意想起很早前你我的对话。我骂你疯狗,你骂我泼妇。”
这问题让同样失忆的战虚明怎么答。
稍微权衡两人目前的关系:“当年你我因各自利益,出言难听些,情有可原。如今相互扶持,相互了解,三年有余,算得上志同道合。至于已经过去的不快,还是就此忘记吧!袭音觉的可好?”
能让战虚明直呼袭音的名字,算是非常正式的询问她意见了。
“你是打算,与我化敌为友?”
“三年前,不早已化敌为友了?”
“我是问恢复记忆后。”
敌对的身份,等两人真正恢复记忆后,到底能不能坚持今日说的话,是战虚明始终纠结,当年不敢给袭音的承诺,哪怕直至今日,他仍有所顾虑。
见战虚明沉默,袭音苦笑:“若是我,我肯定说话算话,绝不动摇!”
备注: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出自于《白石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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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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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动摇。
战虚明盯着袭音,冰眸明明渐渐灼热,语气上却仍旧沾满悲凉:“话别说太满。”
“那依你意思,恢复记忆后仍打算杀我,与我为敌?那还不如……。”现在打个你死我活。
关节分明,青筋暴露的手攥了攥,战虚明垂眸避开袭音来势汹汹的目光:“我不知道。”
这就是战虚明。
时时刻刻保持着极端,近乎残忍的清醒,哪怕连句骗人的话都不会说。
袭音眼睛猝不及防的有点酸涩,她看向另一边起伏的海,风吹浪打的情绪努力调息,想到醒来后,温玉曾解释过她与战虚明可能存在的仇怨:“当年,我夺苪国,你为了虞秋池护苪国。所以,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你都选择站在她的身边,我的对立面。战虚明,既然结果不会变,今日为何还要来多此一举来救?让我死了,你俩岂不皆大欢喜?”
“我想过。”
袭音:“……。”扇形的睫毛轻颤。
“我想过虞秋池说这些话的真伪。”
袭音从未如此像今日这般认真、专注的看向战虚明。
“其实,我派澄意去龙渊国与孤月国探过此事。他好不容易混进城门,除了四处可见的通缉令,老百姓要么不知,要么闭口不谈,毕竟…...。”
“毕竟怎么?”
“现在龙渊国与孤月国都已成了苪国附属国,所以,但凡知道有人打听你我的消息,可直接带着打听之人,去官府领取百两黄金。”
其实,就目前战虚明手里掌握有关袭音与自己过去的身份信息,的确与虞秋池、还有秀城城主温酎所言相差无几。可越是这样消息口径统一,他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儿。
百两黄金?
龙渊国与孤月国都已成为苪国附属国,两个沉重的消息令袭音骇然。
一是没想到,自己的命很是值钱,二是痛心母国竟然…….。
“一国之君,归降了?”
战虚明点头:“据说是三年前不敌苪国太子。”
又是那个苪国太子。
“三年前,怎么与我们……。”袭音十分讶异。
时间上如此巧合,就是让战虚明最疑心的地方。
“总难不成是你我领兵在苪国地界火拼坠崖消失后,朝堂之上再无像你我这般悍将,于是迅速没落,被苪国太子一击即中,最后吞并?”
袭音推论倒是能解释的通,可强大的孤月国、龙渊国实在陨落太快,这不符合常理。
在事情没有最终结论之前,对于恢复记忆后,要敌视袭音的态度,他十分慎重,不会轻易下结论。
战虚明正想着,袭音看他身后一直划船,没再吭声的黑衣人:“他们是谁?”
“给我办事之人。”
“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所办之事,见不得光?”
“目前是。”
“你不会想着要自拥为王吧!”袭音旁敲侧击,总觉的战虚明不像是满口救穷苦百姓于水火那般赤诚简单之人。
可战虚明否了:“我只是想布控,不想一直被蒙蔽在这半亩方塘中,任人宰割。”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你何时做的这些?”
“两年前,就是你昏睡的时候,我亲自招募训练的精锐,他们大多来自苪国各地的深山之中,身世干净,估计一千人左右,一般都是看信号提前聚集。其实,所欠隐灵村那些人的钱,并非只是置办了十里红妆,而是大多用在了养这些精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