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看了我夫君的身子?”轻轻柔柔的嗓音如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江绵绵站不直了。
对方唯唯诺诺的默许,让袭音太阳穴狂跳,那种冰魂雪魄夫君被俗人染指的奇耻大辱,将浓烈的占有/欲给烧到了极致。
话不多说的从地上捡起刀,逼近两步。
江绵绵似是没想到眼前女子如此彪悍,逼得人快要喘不上气,惶恐的往战虚明身后躲,可怜到让人心碎的拉他袖袍恳求饶命:“公子,当时为救你命,我真没想那么多。能不能让你娘子别怪罪……我怕!”
此话倒是真的。
不过这语气……还真是……。
战虚明再次从江绵绵手里扯出自己的袖袍,上去拦住,好生劝说袭音:“这并非什么大事,莫要计较。”然后顺势去接下她手中的刀。
要知道,身陷情爱的女子嗅觉是何等敏锐。
没被劝住,反而大大刺激到的袭音,刀攥的更紧,旁若无人指着已经吓抬不起头的江绵绵抱屈:“她看你身子,叫不是大事,我看怎么就成了不知廉耻?”
“江谷主毕竟是出于好意,在给我治伤,再说……。”
“所以,冰寒雪地,我见你冷,给你取暖,帮你退烧是心怀不轨?”
“今日我是昏迷,根本无法动弹,而且……。”
“同样都是昏迷,为何你醒来知道事情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音姐姐,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咱们能不能……。”
“所以,是我复杂,还是你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简单的姑娘?”
唉!
战虚明被气的心悸,恐怕今日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明白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而且胡闹能不能稍微分分场合?”这商量的语气已算是主动退了好大一步,念在袭音不辞辛苦危险追来找自己的份上。
“我无非就是要你个态度,为何偏偏就成了胡闹。夫君,我从不奢望你哄,难道给个特别的眼神,你都不愿意施舍吗?”袭音越说越觉的自己憋屈。
什么叫特别的眼神?
碍于心中有事,又有外人在,战虚明可没时间琢么这清奇字眼,因为他知道若再这样任其发展,怕是要被看了笑话。
别无选择的走到袭音跟前,本着赶紧偃旗息鼓打算,稍稍弓腰在她耳边说:“一会儿单独再聊此事,如何?”
突如其来的主动亲昵,哪怕仅是当着外人面说个悄悄话,也足以让袭音的哀怨少了一半,
袭音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努力平息涌动的情绪,画风麻利一转,刀往桌子上一拍,牙缝里挤着字说:“就一把椅子,怎么坐?”一双娇滴滴的眸子,凝视江绵绵的时候,能杀人。
江绵绵却没有继续担惊受怕下去,因为她惊喜的发现战虚明与袭音原来夫妻不睦。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本就被战虚明外表所迷,心中萌动细芽开始滋长起来。
她手足无措将屋中唯一的椅子让给袭音:“姑娘坐吧,公子们可坐在床榻之上,我站着聊也是一样的。”听起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袭音嗤笑,翻身硬把战虚明拉过来,豪迈往他腿上一坐,神色自若:“我还是更喜欢坐在自家夫君腿上,床,还是江谷主自己坐吧。”
平日袭音虽喜欢动手动脚,但却从未如此胆大包天过,战虚明发觉此人不要脸的深度,他是挖不到底了。
当下,战虚明耳根控制不住的红了,无比抗拒又相互留面的小声与袭音嘀咕:“你又发什么疯?”
袭音从牙缝挤出字回他:“夫君若是不从,我还能换种坐法,你信不信?”
信!
战虚明可太信袭音人来疯了!
无措的手不知该放哪里的战虚明,迫不得已的给一直置身事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端正君子温玉使眼色。
温玉其实比战虚明还为难,三思后,走到袭音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奇迹般,起了身。
战虚明都有些好奇,袭音怎么如此听温玉劝,自己难不成用错了方式?
接下来,由温玉出面,正式与江绵绵相互介绍了解一番,又问过有关发现救了战虚明的经过。
听闻战虚明把盘踞三更雪山百年之久,新旧代交替的大半座山狼还有红眼狼王给杀了,那种掀起骤风巨浪的崇拜,不经掩饰的流露出来。
“战公子是真神降世吧,如此以命相搏,保我谷民不再受那凶兽之苦,请受我一拜!”说完,江绵绵就要去给战虚明跪下。
战虚明似是很习惯这种吹捧,无动于衷的连虚扶的样子都懒得做,轻描淡写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袭音嗤声:“江谷主,真神应该不能杀生吧!”
江绵绵说不过袭音的尴尬笑笑,被打圆场的温玉扶起来。
温玉注意到了桌上的米,与青菜。
“这就是你们平日所食?”
江绵绵称是:“真艳羡太华城城周的仙草,竟多到可做食材。若我流云谷也能有用这些仙草,那谷民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药可吃,病入膏肓枉死之人了。”
这正中战虚明下怀。
袭音自然也想到战虚明所想。
难得,这次温玉跟上了两人的活络脑筋。
一边需果腹,一边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