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袭音以为战虚明要义正言辞一番时。
比死水还要平静的口吻告诉她:“快些洗完出来,此地湿冷,易风寒。”然后方寸不乱的从容出去了。
袭音:“……?”
如此这般都能无动于衷?
不信邪的袭音打算再接再厉,趁着灯光熄灭,比蛇还缠人的钻进严防死守战虚明被中,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夫君,自己睡实在太无趣了。”
战虚明想着,两个人睡除了“有趣”,就是胆战心惊了。
“音姐姐……。”刚开了个头。
袭音一个嘘的手指摁在战虚明唇上。
“再用这低哑的音调说话,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辱没你。”
战虚明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棱角分明的喉结被严谨的上下波动:“音姐姐,我看还是……。”说不完就想躲开。
可怜他在情事上,实在开窍慢,不如袭音反应快。
下一瞬,肌肤上多了只心浮气躁怎甘于此的手。
“音姐姐,别……。”已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往日守贞立场坚定要命的战虚明,被碰触的地方似火炭滚过,酥麻的感觉荡漾在四肢百骸中。
相敬如宾,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同床共枕养伤的三个月,袭音早已把战虚明的反应摸清,一个利落翻身,猖狂跋扈的以坐为擒扑到他身上。
战虚明原以为经过七个月的分别,她能有所收敛,离的远了,说不定能顺势看清两人真正的关系。熟不知,她是养精蓄锐去了。
从未想过袭音能色胆包天到这种程度,心神混乱中。
“夫君恐怕不知,每次你叫我姐姐时,我都想把你压在身下,做些你最不想做的事,所以…..。”袭音一张平日笑起来能甜死人的脸,此时,借着月光看去,格外邪肆不羁,她俯下身轻咬战虚明的白净耳朵:“所以……,你再叫一次试试看!”
熟稳阴冷的口气,半威胁,半勾引的让战虚明如临大敌。
一年了,自失忆以来,袭音慕求了战虚明整整一年。
无微不至的照顾,出生如死的取药,志趣相投并肩而立的合拍。
欣赏、信任、尊重、忍让。
拥有荡/人心神,浅笑含春,三分英气,三分甜美,三分霸道引人无数遐想的的美丽,无论从哪一方便,做心上人,都是无可挑剔。
可偏偏,战虚明就不是个率性而为,肆意而活的男子。
他太清醒了,哪怕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时光弹指一挥间,让他对周围的一切,时而否定这是个阴谋,时而又在肯定眼前绝非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因为但凡他想做的,实在施展的太顺利。
哪怕袭音把整条命奉上,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苦肉计。
看起来挺薄情无义,谁又能知道战虚明多么讨厌任人摆布。
他担心,他害怕,一旦陷入情感的纠葛,这种非人的清醒就被会迷了眼。
凤眸仅仅浑浊片刻,转而恢复澄明。
轻而易举的翻身,将方才嚣张的姑娘压在身下。
被战虚明猝不及防主动给弄懵的袭音,笑意跳跃:“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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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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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飕飕的手抬起来,受不了凌乱的把袭音额间碎刘海拨弄到一边,语气出奇平静规诫她:“要么老实睡觉,要么出去!”
碎金的月光藏在一双犀利凤眸里,在低头专注瞧她时,明亮又清澈。
如此令人躁动又惹眼的夫君,袭音吃力想拧开被战虚明锢住的双手:“你凶我。”泪水也不知怎么做到的,顷刻而至。
压根儿没加重语气的战虚明:“.…..。”
六碗清水间隔在两人之间。
袭音脸颊抽动:“夫君至于如此防我?”
在虎视眈眈,望穿秋水的目光中。
战虚明慢悠悠将被褥整理一褶不乱,把自己包裹严实后躺下合上眼:“你对自己,好像还不够了解。”
袭音:“.…..。”
一整晚,袭音在心绪不宁的唉声叹气中,慢慢睡了过去。
战虚明敢在两人之间放上那么多水,是因为先前养伤时发现,袭音睡觉跟动物冬眠似的,整晚就一个姿势,全程不变。
他自己睡累了,尚且还翻个身。
而她,就执着的抱着一双腿,腰身纤软的缩成个球,挤在床的角落。
要说习武之人警惕性高,即便入睡也是浅眠。
记得有一次,战虚明因环境冰寒,半夜突然想打个喷嚏。
岂知,刚要张嘴。
袭音瞬息发现:“夫君,你怎么不呼吸了?”
喷嚏紧随而下,她明白后,又重新心安闭上了眼。
几个月的分别,闲暇时,战虚明也在想,袭音失忆前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能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还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绝对警惕。
这种耳力听力的敏感性,绝非在自己之下。
卯时
天空灰意减退,战虚明醒了。
忖量纹丝未动的六碗水,与被子床缝快要融为一体的人,向来不动声色的脸上多了份心软。
想着让袭音多睡会儿,等自己洗漱完再喊他。
刚起身。
带着困意的鼻音低低传入战虚明耳里:“夫君,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