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亲密的距离,袭音竟然也不知道避忌。
战虚明把玩着扇尾的白玉环,上面有个明框框的卡扣,若是懂行的便知,白玉环又名同心环,另一枚在袭音匕首上挂着。
宋雍心思细腻,脑子又机敏灵活,虽然不是个目光短浅的,终归闭塞于深山之中,所以,他只瞧出了表面的端倪,并不了解其中含义。
“宋山主若喜欢,让音姐姐帮你做一把即可。”
“你叫她姐姐?”宋雍有点讶异,然后又叫绝:“扇子是音儿做的?”
战虚明将扇子一收,饶有兴致的告诉他:“音姐姐可不只是会制扇子,还会做衣鞋,垒灶台,编床垫,阉野猪,杀凶兽,最绝的,是给自己做了一屋子嫁妆。”
宋雍愈加吃惊,激动握着袭音的手说:“想不到音儿,你竟有如此能耐。”他与她相处了月余,竟然没发现一点。
战虚明寒潭的目光划过那双交叠的手:“音姐姐,有外男在,还请注意下自己的仪容。”战虚明凝视示意衣服不好好穿的袭音,字字压制。
即将与之成亲,被称为外男的宋雍想帮袭音解释什么,不知为何,战虚明摄人的太强势。最后他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面子上,袭音还是很听战虚明的,幡然醒悟自己周身不妥当,赶紧抽回手,慌慌张张把自己衣袖跟裤腿都放下来,穿好鞋袜,并与宋雍拉开合适的距离,战虚明才收回那瘆人的目光。
其实从一进门就觉的袭音与战虚明两人有点不对劲,可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眼下终于自称呼中听出来了,紧绷的心中顿时松开,完全把战虚明所说的话当好意,爽快笑道:“既然战公子是音儿弟弟,那往后你就是我小舅子了!”
轻嗤!
战虚明没憋住的嘲讽笑意,让宋雍心脏重新拧巴起来。
一句话堪比平地惊雷。
“音姐姐连怕什么,爱吃什么,失忆这等大秘密都告诉宋山主了,不知有没有告诉你,她其实还有个夫君?”
“夫君?”
宋雍一身腱子肉打了个哆嗦,吓的原地站起。不敢置信的问袭音:“你,真有个夫君?”
承认了?
这算不算终于变相承认是自己夫君了?
看来,也不枉费老娘一年的厚颜无耻的热脸贴冷屁股了。
袭音目光狡黠,冲战虚明笑意徒然增盛,无比认真的安抚宋雍:“放心,他已经是前夫了。”
“你与你的夫君,和离了?”宋雍疑惑的重新慢慢坐回去。
“不,是我把他休了。”
“理由是?”
--------------------
第29章
====================
“我拿真心待他,拿命救他。他还我口是心非,朝秦暮楚,亲信谗言,还拿别的女人屡次伤害我,这种良心被狼吃了的男人,难道不该休?”
“这……!”宋雍听了很替袭音生气:“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脏心烂肺,猪狗不如之人。音儿姑娘花容月貌,能柔能刚,心慈好善,你的前夫,定是眼瞎!敢问你前夫他现在身在何处,我去给音儿抓来,先往死里揍一顿,然后扔进聚灵池,出口恶气。”
袭音对着战虚明狂点头,无比赞同,不过:“这聚灵池是什么地方?”
“粪坑啊!”宋雍坦直,毫不在意另有人在,还守着一堆吃的添了句:“满满的鸡鸭鹅牛屎猪屎…..。哈哈……。”
袭音对着战虚明那一眼望不到底的黑眸,与宋雍协力发挥臆想,笑到闭气。
战虚明突然想离这两个弱智远点,真真觉得,对污秽之物的执念,他们乃天作之合。
袭音与宋雍估计笑到最后,也实在没什么好笑的了。两人在战虚明周身散发的低压中,慢慢尴尬一收。
袭音对宋雍说:“谢宋山主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可能打不过他。”
哐!哐!哐!
三人面前桌子差点被宋雍拍塌。
男人岂能被说不行。
特别是在还没开始的时候。
他单膝俯身跪在袭音跟前,双手扶着她肩膀,专注且较真的告诉她:“我的半条命是音儿给的,就算全搭上,也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宋雍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纯靠一身力气,毫无招式可言。
而战虚明,袭音见他真正且唯一一次出手是与狼王对战。
记得前段时间战虚明授予自己的功法,从讲解中不难听出,他把各门各路的武功给研究的十分透彻。当然,理论是一回事,与人对招把武功给玩儿出花样,又是另外一回事。
守着一个武功深不可测之人,袭音其实还是很好奇,战虚明到底有多厉害,而他又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正三思着到底要不要替战虚明做决定。
“战某人生地不熟,宋山主选地方吧!”难辨情绪的声音打断宋雍的深情。
袭音眼睛再次放亮,嘴角的梨涡已经掩盖不住满脸喜悦。
话都点到这儿了,从弟弟、小舅子现在又成前夫的一波三折,让宋雍再看不明白就成白痴了。
重新审视眼前这张巧夺天工,透着清雅矜贵的脸。
宋雍相信,世间男女无论心思再怎样糙,都会对近乎完美、精致的东西,格外偏看一眼。更何况,这完美,精致的是在形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