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面上看,无论宋雍输赢,都是占便宜,但他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看明白战虚明的最终目的,此人是为破坏明日亲事而来。
战虚明拿出所有身家一搏,完全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切磋。
宋雍特意找的见证,在议论纷纷的惊呼中,吃了哑巴亏。
因为以他身份,不好推拒。
许澄意忍不住对着袭音啧啧:“战公子对音姐姐用情至深啊!”
袭音欢喜的同时,内心隐隐觉的如梦般不切实际。
战虚明真的被她的魅力折腰了?
如若不是,他何苦要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一个长身玉立。
一个凶悍刚猛。
一个拿扇。
一个拿刀。
袭音从未想过,自己做的扇子,还能当武器。
扇叶如竹简般的厚度,用在战虚明手中,竟可削铁如泥。
两人交手没过十招,宋雍的刀就被战虚明用扇叶轻松割断了,扇子丝毫未损。
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宋雍虎口大震,不敢小觑,开始动用所有能竭力一搏的神经。
不甘示弱的一拳比一拳狠厉,带着风冲战虚明劈去,企图猛攻他要害之处。
在与宋雍不断的对抗中,战虚明将扇叶一拢,反手改用扇柄打过他身上每一处。
他轻盈腾空,动作迅疾,如浮光掠影,无时不在展露本人惊人的腰力。。
二十招下去,宋雍铁般的拳头,没有碰到战虚明一片衣角。
直到,他最后越打越急眼,怒目迸发肌肉力量,悍然扑向战虚明。
战虚明原地未动,向宋雍膝盖猛踹一脚。
见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时,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招。
原来,战虚明方才已接力打力,将宋雍全身的骨头,用扇柄给敲裂了。
区区一把木扇子,用的似剑,似星锤,眼花缭乱堪比把十八般兵器的杀伤力,全都给融合到了一起。明明没有接宋雍一招,却偏偏能将人伤害至此。
在场的所有人,懂与不懂的皆能看出,战虚明仅用了一份力,而宋雍则用了十分。
他武功已经不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要用出神入化来赞誉了。
“打伤我的新郎官,破坏我的大喜日子。前任夫君啊,你要拿什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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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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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赔?
在惊呼与唏嘘中。
袭音冷静的挥散人群,腾出一大片空地,挥手让温玉过来给宋雍看伤。
温玉一脸为何总是我来收尾的表情走过去。
战虚明漠视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表情痛苦,强忍着一声不发,被众人搀扶下去的宋雍。
对一脸期待看向自己的袭音泼了盆冷水:“新郎官因你受伤,不赶紧跟去送关怀,与前夫君拉扯成何体统?”
不仅是宋雍的问题,后续要与其他六绝山的山主合作,于情于理,袭音不可能完全撒手不管。
本意是想拿战虚明泄气,谁能想到他但凡出手,对方非死即残。
见战虚明不似调侃,薄唇紧抿,凤眼微眯,冷酷薄情到了极致。
先前在屋内的平易近人,醋意横生,被她误解的模样,早已云消雾散。
巴掌大的小脸,笑意消失,渐渐阴下,意有所指道:“战公子真的希望我去照顾宋山主?”
战虚明好似没听懂:“你的私事,不必与我报备。”
袭音长呵:“好,很好!”
孤傲疏离,这才是真正的他。
战虚明敛下目光,转过身,好似不想看到对面满是失望的眼眸。
今日之事,袭音本十分欣悦,怀疑他是不是开了窍。
谁知,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又如之前一样,仅仅是须臾,他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自高处跌落万丈悬崖的情绪,搅的她心脏一阵翻江倒海。
真是个无情的人啊!
她一步一步走进他,一字一句告诉他。
“战公子不是说我什么都会吗?不是说宋山主不了解我吗?不如趁这次宋山主养伤之际,就让他好好了解了解我!”
“我要给他做扇子,给他做衣鞋,给他做饭,帮他杀凶兽,与他养那些牲畜,既然我能在流云谷给自己做一屋子嫁妆,那么在七绝山也可以,往后,我要与他朝夕生活,拿命护他。战公子觉的,我这样做,符不符合……您心意?”
郁闷无比,气愤无比,袭音突然陷入一种无药可救的绝望之中。
听着身后的悲伤,感受着身后的颤抖,战虚明轻轻蹙起清秀的眉宇。
又来了!
这种心脏被钝刀一下下切割的感觉,又来了!
当然,也更讨厌了!
三言两语掌控他如死水般的情绪。
他!很!讨!厌!
木扇猛的在掌中攥起:“与我无关。”加快脚步,出了院子。
“你……!”袭音怒不可歇,就要追上去。
“音姑娘,宋山主找你呢。”温玉站在宋雍卧房门外喊。
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战虚明把宋雍揍的三个月才能刚刚下床。
有关成亲之事,宋雍倒是敢作敢当,很守信用,主动解开婚约。
至于其他六绝山主,就没宋雍那么好说话了。毕竟有关自己山中的未来,继续固本守旧,全都默契的藏起来不见外客,当赌约是一场戏言,一场闹剧。